第67章第67章[]

她语气严肃，“我有手有脚，当然是我赚的。”

贝阿特丽丝鼓起胸膛，似乎要说什么，不过最后她挥了挥手，放弃了表意见。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着，穿过不再热闹的街道，穿过已经关了灯的行会大厅，穿过色隆克伦的传送门，回到了法师塔里。

两人进入黑洞洞的起居室，触摸了墙边的太阳石，点亮了房间里的光源。

火花先生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和一块骷髅型的石头，堆在壁橱里，只有微弱的光。

贝阿特丽丝挥挥手，谄媚的风就替她端来了盘子。

她们把带回来的食物放在盘子里，沉默地吃着饭。

萨莎拉其实吃过东西，但她觉得坐在这里陪贝阿特丽丝是一种礼貌，此时啃着一块蒜香面包。

大小姐连矜持都忘了，迅地把千层面塞进嘴里。

萨莎拉给她倒了一杯水。

贝阿特丽丝喝了水，然后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萨莎拉感觉这块手帕有点眼熟。

不过大小姐动作太快了，很快就把手帕装了回去，导致她也没有看清楚。

大小姐眉目舒展开，玫瑰花瓣一般的嘴唇绽放出微笑，连同性别的萨莎拉都要看呆了。

只可惜这一抹惊艳的微笑立刻浸透了十足的讽刺意味。

“我明明告诉过你，那个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要去，你却还是去了。”

“那是因为”

她小小的声音被大小姐打断了，贝阿特丽丝自顾自地输出:“你也看到了，那里又肮脏又危险，就是因为你乱跑，大家才不得不到那个地方去找你。”

“我自己可以”

闲诸府

“那是耗子和蟑螂才去的地方，不要和那样的下等人同流合污。”

“贝阿特丽丝。”

她站起来，好显得比贝阿特丽丝高一点，给自己增加一点压迫感。

贝阿特丽丝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我们就是这样的下等人，如果我不在塔里，那我就属于贫民窟。

在提奥萨，我特地没有带你去我的住处，它就在一个和贫民街差不多的地方，在一个你这样的大小姐不愿意踏上去的、阴沟一样的地方。”

大小姐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用一种困惑而生气的表情看着她，“你们？”

她的舌尖玩味着这个把她排除在外的词。

萨莎拉用更大的声音粗鲁地打断她，“如果你觉得因为多洛莉丝在贫民街讨生活就叫下等人，而我和她在一起是自甘堕落，那你就错了。

我和她一样，我只能也只会混迹在贫民街里讨生活。

我也是你口中的耗子。

我们就是这种人！”

“你你就非要跟她在一起，对吗”

“你那些高级的地方，贝阿特丽丝，我去不起。

如果你觉得带着我有辱你的身份，你可以放我自生自灭。”

“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

大小姐脸色铁青，愤愤地拿起手边的东西。

萨莎拉以为她要砸过来，但她只是重重地放下，扭头就离开了，关上起居室大门的

时候出了很大的噪声，吓得萨莎拉身体一抖。

她目送贝阿特丽丝离开，接着滑进椅子里缩成一团。

贝阿特丽丝没说出声的那个词她曾经在无数高高在上的同学脸上看到过。

她本以为贝阿特丽丝和他们不同。

太阳石形成的光球没有了法力持续作用，渐渐地坠落熄灭。

月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冷白的光照着她头上冷白的头，显得她更像一个无家可归的白兔子。

萨莎拉晚一些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今天生了太多事，多到这一天好像有五天那么长。

她今天和贝阿特丽丝在大庭广众下跳了几支舞，却因此被她的狂热仰慕者们用各种负面词汇辱骂，还被人烧掉了珍贵的衣服。

误触了古代棋局，还和贝阿特丽丝一起被吸了进去。

被讨厌她的人围攻辱骂，又被新认识的朋友从人群里救走。

进入了之前贝阿特丽丝不让她去的贫民街，认识了新同伴，意外赚到了钱，却因此和贝阿特丽丝大吵一架。

又是贝阿特丽丝，怎么都是贝阿特丽丝。

萨莎拉把自己洗干净出来，胡乱地吹干了头，看着她和贝阿特丽丝房间之间的那道门泄气地倒在床上。

贝阿特丽丝是很好，只是耗子不配享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