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天泽收回骨链,惨笑骤然凝固。
喉间血线乍现,喷涌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襟。
\"主人!\"百毒王与驱尸魔正欲上前,白亦非的剑光已至。
冰霜瞬息蔓延,将二人冻作冰雕。
咔啦——冰晶碎裂声中,白亦非拭剑归鞘。
自参悟嬴天衡所赐秘法后,他功力精进,诛杀此二人不过举手之劳。
\"该向韩宇复命了。
\"他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白亦非走到昏厥的太子跟前,取出一瓶清冽的香露置于太子鼻尖,待其稍稍舒缓后示意白甲军将其护送离去。
这位命不久矣的储君,还是忘却今日种种为妙。
暮色渐沉,皓月当空,银辉洒落河面泛起细碎光斑。
新郑郊外的渡口边,一叶孤舟系在柳树下。
戴着竹笠的蓑衣人静坐船头,手中钓竿在月色中划出浅浅弧线。
\"满城风雨之际,阁下倒是清闲。
\"夜风送来低沉的嗓音,惊起水面层层涟漪。
蓑衣客微微抬头,斗笠下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原来是阁下亲临,难怪能寻到此处。
\"
嬴天衡负手临风而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神秘钓客。
他早通过遍布七国的暗网掌握对方行踪,今夜特来解惑。
\"不知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一则解惑,二则荐才。
\"嬴天衡袖中手指轻叩,\"姬无夜已赴黄泉,血衣侯与潮女妖皆入我麾下。
\"话音未落,蓑衣客手中钓竿微微颤动,水面荡开一圈不易察觉的波纹。
夜色沉沉,寒水微澜。
蓑衣客独坐岸边,手中钓竿纹丝不动,仿佛与这朦胧月影融为一体。
嬴天衡无声而立,剑锋在月光下泛起冷光。
“翡翠虎的结局,想必你也猜到了。
”
垂钓人肩头微不可察地绷紧。
姬无夜暴毙,白亦非叛离,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夜幕,此刻竟如这钓线般脆弱易断。
“你在索要承诺?”嬴天衡忽然轻笑,“可惜我给的从来都是命运。
”夜风卷着低沉嗓音拂过水面,“姬无夜养的恶犬,迟早要换新主人。
”
鱼线忽地一沉。
蓑衣客盯着剧烈晃动的浮漂,却听见更惊人的话语:“韩王安活不过立秋,至于韩宇...不妨让他替我们除掉老迈的狮子。
”
钓竿骤然弯曲成惊心动魄的弧度。
“原来九公子韩非,竟是秦国的棋...”蓑衣客斗笠下的瞳孔收缩着。
那些流传新郑的治国策论,那些看似天真的变法主张,此刻在月光下显出狰狞本色。
嬴天衡的剑尖挑起一片落在水面的枫叶,“han国太小,装不下夜幕的野心。
但在大秦的疆土上——”枫叶在刃上碎成两半,“你们可以成为真正的天幕。
”
鱼线崩断的脆响划破寂静。
蓑衣客望着空荡荡的钓钩,终于松开了握竿的手。
蓑衣客攥紧手中鱼竿,指节微微发白。
此刻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沉寂多年的野心正在疯狂跳动。
那个名为嬴天衡的男人究竟有多强?他不敢妄加揣测。
但对方指尖缠绕的剑气告诉他——这绝对是凌驾于夜幕之上的力量。
曾几何时,他以为掌控han国情报网便是人生巅峰,可当姬无夜轰然倒塌时,他才惊觉所谓夜幕不过是依附权势的浮萍。
\"或许...\"他凝视着嬴天衡的剑锋,喉结滚动,\"这才是真正能让夜幕笼罩七国的机会。
\"
——·——·——·——
韩王安手中的青铜酒樽突然跌落,美酒在地毯上洇开暗红痕迹。
\"你再说一遍?\"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阶下两人。
白亦非垂首重复:\"百越匪首天泽设计伏杀,姬将军...殉国了。
\"
\"荒谬!\"韩王安猛地拍案,目光却不断在韩非与白亦非之间游移。
失去制衡的血衣侯,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如芒在背。
\"九公子。
\"老迈的君王突然换上亲昵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