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馀里的一片平原上,韩维和王垣带着二十馀名官吏,
正在丈量这片肥沃的良田。
这片土地曾经被辽国所占,但辽国是农耕与游牧结合的国度,他们所占下的土地原本适宜耕种的,但很多都被他们浪费了,有的放置荒芜,有的用来种植苣牧草,用来放牧牛羊战马。
赵孝骞和魔下龙卫营占领这片土地后,对大宋来说,这些都是上好的良田,
尤其是地理位置也十分优越,处于平坦广的平原地带,更适合耕种农作物。
韩维和王垣越看越心喜。
这片肥沃的土地,他们本人自然是占不到多少利益的,一个转运使一个户部侍郎,以他们的身份,根本不够资格参与到这个瓜分土地的游戏里来。
但大佬们吃肉,韩维和王垣多少都能尝到一点汤汤水水。
这点汤汤水水也足够养肥了他们了。
别的不说,仅是大佬们瓜分的耕地良田,但凡从他们手指缝里漏出一点点,
就足够他们子孙数代吃喝不愁了。
更何况,二人出面帮汴京的大佬们办成了如此漂亮的大事,以后的仕途简直不要太顺风顺水,这些隐性的利益更令他们充满了干劲。
「好一片良田啊!辽人也真是愚蠢,如此上好的良田,却没多少用来耕种,
真就以为放羊放牛能世世代代富裕下去?呵!」韩维的脸上露出讥讽之色。
王垣也冷笑道:「终究是未曾开化的蛮夷族类,未受我圣贤教化,做事也登不得雅堂,也就刀剑锋利一点,最后还不是败在河间郡王的手下。」
提到河间郡王,韩维不由露出担忧之色,低声道:「也不知郡王对我们的举动是否知晓,听说此人在汴京时,就不是什麽好脾气的人,都敢跟章相公对看干,甚得官家宠信,此事若不慎被他知道,可就不妙了。」
王垣却有些不在意地笑了笑,道:「郡王再受宠信,脾气再不好,但别忘了,他终究也是『官』,是官儿就该懂事,此事可是被汴京数十位权贵的眼晴盯着呢,河间郡王纵是不满,又能如何?」
「郡王在汴京时不结党,不参事,是谓「孤臣」也,就算此间事泄,他除了告到官家面前,还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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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土地关系到数十位权贵的利益,众人施压之下,纵是官家也不得不妥协,依我看来,最后不过是不了了之,官家也只能默许。」
「官家都不能追究,郡王还能如何?」
听王垣这麽一分析,韩维也渐渐放了心,脸上的担忧之色一扫而空,胸膛也不知不觉挺了起来。
当数十位权贵一同犯法时,所谓的是非黑白就无法分辨了。
权贵们本身就是国法,法纵森严,遇到这股滔天的权力,也必须要让路。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所以百姓们遇到不公时,常常挂在嘴边的所谓「法律」,所谓「公正」,其实是无力且天真的,这个世界根本不是他们想像的模样。
韩维眯着眼,看着远处正在辛苦丈量土地的二十馀官员,心中愈发欣悦。
这些,都是传承世代的良田啊!简直不敢想像大佬们的子孙后代会过得多富足。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