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此去，不知何时能归。”

“子嗣之事，关乎秦家香火的延续，亦关乎我等姐妹日后在府中的立足与盼头。”

她目光转向侍立在侧的冬雪，微微颔首。

冬雪会意，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打开——

里面是厚厚一叠边缘裁切整齐、大小一致的素笺，以及一支小巧的朱笔。

“月事乃女子之根本，关乎气血，更关乎……受孕之机。”

萧嫦曦的语气带着医者的冷静，缓缓道：

“为尽可能把握时机，需先理清诸位妹妹的月信周期。”

“此事关乎子嗣大计，还望诸位妹妹如实相告，莫要羞怯隐瞒。”

说着，她示意婉儿将素笺和朱笔分发下去，每人一份。

“只需在笺上写下自己上月…月信起始之日，以及平日周期大致天数即可。”

“若记得不确切，写个大概也无妨。”

屋内，气氛更加微妙了。

诸女面面相觑，脸颊愈发烫红。

这等私密之事，平日就连贴身侍女都未必全然清楚。

如今却要当众写下，交给“主母”审阅……羞意如潮水般涌上。

长乐公主李丽质耳根都红透了。

她身份尊贵，何曾经历过此等阵仗？

但看着萧嫦曦平静而坚定的目光，想到秦明明日即将远行。

她深吸一口气，率先接过冬雪递来的素笺和笔，背转身，以袖掩面，飞快地写了几笔，

然后折好，放入春杏捧着的另一个空木匣中。

有了长乐公主带头，其余诸女也只好硬着头皮，纷纷照做。

有人写得飞快，有人犹豫再三。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细微的纸张摩挲声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待到所有素笺收齐，春杏将木匣捧到萧嫦曦面前。

萧嫦曦并未立刻查看，而是对侍立在侧的萧媚娘和坐在下首的百里芷，温声道：

“媚儿姐、百里妹妹，你们精于医术，此事还需你们帮忙参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