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迎着他的视线,语气毫无波澜,却字字清晰。
“林夏,七岁,先天魂力一级,离体兽武魂妙蛙种子共生者,第一魂环为翡翠鬼王藤所化生命之毒,完美统御剧毒与生机。悟性妖孽,心志坚韧超卓。”
“其共生武魂妙蛙种子正处于进化关键,唯圣阳天轮花之圣辉轮转之力,可催化其质变,补全光生属性,成就前所未有之进化形态。此子潜力,不可估量。”
“先天……一级?离体兽武魂?”
千道流的目光猛的一凝!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尘封的记忆。
那个叫玉小刚也是这样的武魂,要不是他……千寻疾……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痛楚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千道流周身的气息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供奉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圣光流淌的微响。
千道流的目光投向那株九百年的圣阳天轮花,眼神变幻莫测。
最终,空气的凝滞感散去。
千道流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
“既是教皇为武魂殿未来亲开金口,一株九百年的圣阳天轮花,予他。”
比比东心中微松,但面上依旧冷若冰霜。
“条件?”
千道流的目光转而投向供奉殿外,仿佛穿透了重重殿宇,落向某个遥远的方向。
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苍老的、卸下了所有威严的疲惫与恳切。
“雪儿……”
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的刺入比比东的心脏最深处!
她紫眸猛地一缩,袖中的手指瞬间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一股混杂着剧痛、憎恶、以及某种被强行压抑的、更复杂情绪的洪流在她胸中翻腾咆哮。
绝美的脸庞在圣光下显得愈发苍白,冰冷,如同完美的冰雕。
千道流并未看她剧烈波动的内心,只是望着虚空,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孩子……终究是无辜的,这些年,她很迷茫,若有可能……望你偶尔……能看她一眼,仅此而已。”
千道流没有用任何命令或交换的口吻,更像是一个垂暮老人对至亲血脉的托付,带着深深的无奈与祈求。
供奉殿内死寂一片,圣光仿佛都黯淡了几分。
比比东僵立在原地,紧抿着唇,周身的气息冰冷得能将空气冻结。
她没有点头。
那刻骨的恨意和复杂的情感如同毒藤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无法给出任何承诺。
但她也没有如往常般拂袖而去,或断然拒绝,只是沉默的站着,如同一尊凝固的紫水晶雕像,承受着内心滔天的巨浪。
千道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包含了太多。
理解、沉重、遗憾,还有一丝微渺的、连他自己或许都不再抱有的期待。
他最终没有再说什么,身形如同融入圣光般,无声无息地淡去,消失在供奉殿深处,只留下那巨大的天使神像,和神像脚下那片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圣阳天轮花圃。
比比东独自站在圣光花圃前,氤氲的神性光雾将她的身影晕染得模糊不清。
她并未如千道流所言取走那株九百年的圣阳天轮花。
紫罗兰色的眼眸扫过花圃中吞吐光明的植株,最终定格在一株花瓣边缘流转着淡金纹路、年份约莫八百年的天轮花上——这是未触及供奉殿底线又能最大限度匹配林夏潜力的选择。
她指尖微动,最终却收回手,只留下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金光流转,比比东身影消失在供奉殿,没过多久就出现在等候的林夏面前。
“随我来。”
比比东声音依旧清冷,却裹挟着林夏重新来到圣光花圃边缘。
庄严的天使神像投下巨大阴影,花圃中圣阳天轮花舒展着熔金般的花瓣,神圣威压如潮汐般涌动。
“此地便是圣阳天轮花所在。”
比比东指向那片光铸的花海,目光锐利如刀锋剖开林夏的镇定。
“记住,此物非寻常魂兽,其核心蕴藏着一丝天使神性,霸道纯粹,对非天使武魂的排斥近乎本能。”
“吸收过程如同引神火焚身,稍有不慎便是神性反噬、魂飞魄散之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