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切刀(3 / 4)

与痛楚,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三更时分,夜色如墨,曹旺的脚步沉重而坚决,每一步都踏碎了心中的枷锁。派出所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如同指引迷途灵魂的灯塔。他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一股清冷而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值班室的灯光昏黄,映照着墙上的警徽,显得格外庄严。曹旺站在桌前,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要自首,我杀了人。”

    值班民警猛然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迅速恢复了冷静,起身走向曹旺,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目光审视着他。曹旺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指缝间隐约可见未干的血迹,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触目惊心。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与沉重交织的复杂情绪,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空洞的眼神和颤抖的身躯,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曹旺心想,人间做不成夫妻,阴间做夫妻,他始终面带微笑。

    派出所的警车停车曹旺家庄门口,曹旺戴着手烤从警车上下来,警察押着他指认杀妻现场。

    晨风轻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曹旺被两名警察押解着,缓缓步入那扇曾是他与潘春兰共同进出的小屋。晨光依旧清冷,却再也无法照亮屋内的阴暗。小屋门前,警界线临时架起,昏黄的光圈将这片区域与外界隔绝,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曹旺的脚步沉重而机械,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自己的心上。门被推开,一股霉湿与血腥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屋内,一切依旧保持着那晚的惨烈模样,墙上、地上,斑驳的血迹在灯光下更显狰狞,像是无声的控诉。潘春兰躺在炕上,虽已死亡,但那抹刺眼的红,却如烙印般深刻在每一个角落,提醒着这里曾发生过的悲剧。

    村民们闻声,纷份围了过来。

    村民们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夹杂着惊愕、叹息与不解。他们或远或近地站着,目光中既有对悲剧的同情,也有对曹旺的指责与好奇。晨光下,每个人的脸庞都被勾勒出分明的轮廓,有的眉头紧锁,有的交头接耳,低声细语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几个年长的妇人用手帕掩着口鼻,眼眶泛红,轻声啜泣,仿佛能感同身受那份失去亲人的痛楚。孩子们被大人紧紧拉住,好奇又害怕地望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沉重,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流动,只留下村民们低沉的交谈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构成了一幅令人心酸的画面。

    警察问曹旺:“为什么杀人?”

    “这个女人,结婚半年多了,没让老子碰一下,天天晚上枕头底下放着切刀,裤带绳(布条子)系上四五根,我不想活了,她也别活……”曹旺大声的说。

    “你们可以离婚啊!为什么要把事做绝呢?”

    “离婚?离了我一条光棍,再怎么找对象哩?她到好,还是个处X,我碰都没碰一下,根本近不了身,直接就是个母老虎,再说了,如果离婚,我家就三条光棍了,老爹光棍,兄弟光棍,我光棍……反正我不想活了……”曹旺摇着头,大声地喊着。

    警察摇了摇头,押着曹旺上了警车。

    警车的红蓝灯光在晨光中闪烁,如同幽冥路上的引路灯,将曹旺一步步带入未知的深渊。两名警察一左一右,牢牢挟制着曹旺,他的步伐踉跄,每一步都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警车门缓缓开启,一股冰冷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与外面湿冷的空气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曹旺被粗暴地推入车内,手铐的冰冷触感瞬间穿透了他所有的感官,仿佛连灵魂都被这铁链锁住。车门轰然关闭,隔绝了他与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车内,只有警笛声的低鸣和曹旺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预示着一段无法回头的旅程即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