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真的有鬼……”
“胡说……世界上那有鬼……”
“舅舅……我就进来喝口水……我走哩……”
“等等……苏渊行……曹腊都埋哈了吗?”三叔急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胡编的……我走了……有鬼……”李红山说着狂奔出庄门,像发疯的叫驴跑了。
李红山如同被无形之手猛烈推搡,身形踉跄地冲出庄门,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而慌乱。月光斑驳地洒在他脸上,映照出扭曲而惊恐的表情,双眼圆睁,仿佛还能看见那些深埋地下的阴影。他双脚胡乱蹬踏着地面,溅起一阵阵尘土,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喘息,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尖叫:“鬼……鬼啊!”这叫声在寂静的村庄上空回荡,惊扰了沉睡的夜,也惊飞了枝头栖息的鸟儿,它们扑棱着翅膀,发出阵阵惊恐的啼鸣,更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李红山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和空气中久久未散的恐惧与不安。
三叔愣在原地,目光穿过夜色,试图捕捉那已远去的身影,却只能捕捉到一片虚无。他缓缓转身,煤油灯昏黄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显得格外沧桑。屋内的一切似乎都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沉默中,连空气都凝固了。三叔的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粗糙的掌心,仿佛要从中寻找一丝答案或力量。他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漆黑一片的田野,心中五味杂陈。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棂,带来一丝凉意,却也吹不散他心中的沉重与疑惑。三叔的思绪如同被夜色吞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而那颗心,依旧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三天后。
汉滩坡放羊的老汉发现了塌陷的墓子,发现了塌陷边上的桩和拴在桩上的麻绳,怀疑下面埋下人。
放羊的老汉颤巍巍地走近塌陷的墓子,夕阳的余晖勉强穿透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坑洞边缘,映照出深浅不一的裂痕,宛如大地张开的狰狞巨口。他蹲下身,目光紧锁在那个钉的牢靠的木桩和缠绕其上的麻绳上,麻绳的一端还有些血迹,显得格外刺眼。老汉伸手轻轻触碰那些绳索,指尖传来粗糙而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他环顾四周,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羊咩声,更添了几分孤寂与不安。老汉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缓缓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烟斗,点燃后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复杂。随后,他缓缓走向村中,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心中已有了不祥的预感——这塌陷之下,或许真的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几年前就怀疑苏隐挖墓子,他缓缓走向苏隐家。
老汉的脚步在土路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迹,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心头的重石上。阳光在他身后拉长了一道孤寂的影子,与前方苏隐家那扇半掩的木门形成鲜明对比。门轴发出低沉的吱嘎声,仿佛是岁月在低语,门后透出昏黄而略显诡异的光线,与外面的冷色调格格不入。老汉站在门口,深吸一口略带凉意的空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缓缓抬手,轻轻叩响了门扉,每一次敲击都像是在敲打着自己紧绷的神经。门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在这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刺耳。老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门后可能传来的任何声响,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郭翠英抱着三岁的儿子站在那老汉的前面。
郭翠英紧抱着儿子,目光中满是警惕与不安。夕阳的余晖在她瘦削的身影上勾勒出柔和而坚毅的轮廓,儿子的小脑袋紧紧依偎在她胸前,一双大眼睛好奇又害怕地四处张望。她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似乎正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慌乱。老汉的突然出现,让这个原本就静谧的傍晚更添了几分紧张气氛。她知道公公和自己的男人三晚上没回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