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窖匠(2 / 4)

住,你听到这个电铃响两声,你就开始操作往上拉,拉之前你要给井下打信号,按下井下的电铃开关响一声,你往下放的时候,按响井下的电铃响两声,你会听到井下回给你的电铃响一声,如果收不到井下的电铃声,不准往下放。”陶叔指着晨宏头顶的电铃耐心的说着,晨宏仔细的听着。

    “如果往上提的时候,发现钢丝绳一松,肯定是钢丝绳断了,你就立刻拉手刹,让电铃长响,推矿车的人会丢弃矿车避让,井下的人听到电铃会即时躲避,不过这种情况很很少,多见的就是推车的人不操心,打瞌睡,把不好方向把矿车推在了矿道边卡住,这时柴油机明显很费劲,冒黑烟憋灭,你要即刻拉手刹,让电铃长响,上面会安排人下去检查,井下给你信号,你再放松一些,能听明白吗?”陶叔细心的说给晨宏听,晨宏点头:“能听明白,这个简单,不复杂和开四轮子差不多!”

    “好,今天你学习一天,坐下好好操练,明天我陪你正式开那个窑洞提煤的卷扬机!”陶韵轩微笑着,看着机灵鬼晨宏。

    阳光逐渐爬升,将晨宏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辉。他坐在开卷扬机的座位上,双眼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仿佛能洞察每一个细微的操作要领。陶叔的每一句话,都如同种子般深深埋进他的心田,生根发芽。他时而紧蹙眉头,思考着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及应对之策;时而嘴角上扬,对即将掌握的新技能充满自信。汗水与煤尘交织,却掩不住他眼中那份纯真的热爱与对未知世界的渴望。晨宏的每一次操作都显得那么专注而坚定,仿佛在与这台简陋却充满力量的机器进行着无声的对话,共同编织着属于他们的梦想与希望。

    开了三个月卷扬机,晨宏跟着老窑匠学会了抽烟,喝酒,炸金花。夜幕低垂,矿井旁的住人的窑洞里,昏黄的灯光下,晨宏与几位老窑匠围坐一圈,烟雾缭绕中,他们脸上洋溢着几分不羁与释然。晨宏手指间夹着烟,轻轻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在昏暗中缓缓散开,那姿态已不再是初来乍到的青涩少年。桌上,几副扑克牌散落,炸金花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夹杂着爽朗的笑声。他熟练地洗牌、发牌,眼神中闪烁着与操作卷扬机时截然不同的狡黠与从容。偶尔,他会端起粗瓷碗,大口喝下碗中烈酒,那辛辣直冲喉头,却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与释放。火光映照下,晨宏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与沧桑,仿佛这短短数月,他不仅学会了技艺,更在生活的磨砺中,悄然成长。有的老窑匠脸也不洗凑热闹,只能看见嘴里的牙是白的,在那昏黄而温馨的窑洞内,灯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庞。老窑匠们围坐得更紧了,笑声与烟雾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这份难得的闲暇时光紧紧包裹。其中一位老窑匠,脸上沟壑纵横,如同岁月亲手雕琢的艺术品,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泛白却整齐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耀眼。他半眯着眼,似乎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中,手中的烟斗轻轻摇晃,火星子偶尔跳跃,照亮了他眼角的皱纹,每一条都藏着故事。

    他猛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那烟雾仿佛也承载了他的过往,缓缓上升,与窑洞顶上的黑灰交织在一起,模糊了时间的界限。周围的老窑匠们或笑或叹,有的跟着点头,有的则默默斟酒,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生活的无奈与坚持。在这样的夜晚,他们不仅是同事,更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依靠,共同抵御着矿井下无尽的黑暗与寒冷,用彼此的温暖照亮前行的道路。

    晨宏是地面作业的窑匠,从来没下过井,他肯请陶叔带他到井下看看。维修巷(矿)道时候陶叔带着晨宏下了井。

    随着头顶的矿灯“叭嗒”一声亮起,一束昏黄而坚定的光芒划破了煤井下的黑暗。陶叔在前,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煤渣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那是属于矿工的节奏。晨宏紧跟其后,矿灯的光束在他脸上投下跳跃的影子,眼中既有好奇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四周的空气凝重而潮湿,夹杂着煤尘特有的气息,让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巷(矿)道内,左右两边和上面用铁路上废弃的枕木架起更远更深的安全矿道。

    他们穿过狭窄的巷(矿)道,两旁的石壁和枕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