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明不是没考虑过：等以后回到九重天，再用以前的方法把空间破洞封上。

焚天始祖当年不过是仙王境界，他回去之后当然也能办到。

但他心里更明白：这种封印术一辈子只能动用一回，如果再封一次，就会把这界人通往仙界的路彻底断掉。

如今这片天地的灵气正在慢慢恢复，武者们好不容易盼来了前往九重天、追寻长生的机会。

如果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念头，就断送所有同道的希望，张明明实在狠不下这个心——不到实在没办法，他绝不会这么做。

李星瑶显然也明白他的顾虑，两个人的念头几乎一模一样。

不管前世是什么来历，这一世他们都在这里出生、成长，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家园被九重天的人随意侵入，更不能看着同道失去突破长生的可能。

张明明转头望向白霆，声音低沉地问：“老白，灵界和妖界那边，情况还能维持多长时间？”

白霆低头想了一会儿，恭敬答道：“回尊主，那帮人本事不算太大，灵界至少还能坚持三年；但妖界的护界大阵核心已毁，最多再撑两年。”

他停了一下，又说道：“还有，老仆动身之前听说，水界刚出了一位仙王级的人物，公开说要全力支援灵界和妖界。”

张明明脸上露出微笑，看向青丘，语气平静但坚决：“青丘长老也听见了，局面还没到最坏的地步。这一界是我和星瑶这一世的故乡，我们不可能袖手旁观。”

青丘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偷偷传音给白霆：“老白头，你过来不是要接主子回去的吗？怎么不劝劝他？”

白霆听到传音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回传道：“青丘老太婆，我们玄宸殿和你们玄月宫可不一样，主人的决定，就是我们必须服从的旨意。他要留下，我们就陪着。”

“你真是老糊涂了！”青丘气得顾不上传音，直接喊了出来：“你忘了这界的天道规则吗？我们这种境界在这儿待久了，会沾染因果的！因果劫火可是烧神魂的，你不怕？”

白霆只是淡淡一笑，一脸无所谓：“劫火算什么，老夫又不是没尝过那滋味。”

青丘顿时说不出话——白霆不怕，她怕啊！修为越高，越不敢碰因果：渡天劫时劫火缠魂，是大能者也逃不掉的死关。

她只当白霆是在说大话，毕竟十万年来，九重天还没听说有谁能在劫火焚烧之下安然无恙。

“行了，别争这些了。”李星瑶忽然开口，望着青丘说道：“你要是不愿意留，现在就可以回。我说了要留下，就一定会做到——明明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这句话像是一句誓言，听得张明明心头一热。

白霆也含笑注视着李星瑶：虽然容貌和前世那位玄月宫主不同，可这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

青丘盯着李星瑶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算了，老奴也陪着主母留下吧，护您平安就是。”

“这才像话嘛！”白霆哈哈大笑，看向青丘说道：“老太婆，一千多年没见了，你都快摸到准仙王的门槛了吧？正好在这儿，咱俩比划比划。”

青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九重天谁不晓得你是个打架狂？当年刚入仙君就能和准仙王打成平手，现在你都准仙王了，除了十界主和那几个老怪物，谁敢说一定能赢你？”

白霆得意地捋了捋胡子：“你倒是对老夫的底细很清楚嘛。”

他收起笑容，恭敬地向张明明说道：“主人，我和青丘留在这，正好可以护您和主母周全。”

张明明却看向那道空间裂缝，慢慢摇头：“你们不能待在这儿，我有事要你们做——必须回九重天。”

两人一愣，正要说话，被张明明抬手止住：“听我说，你们能强行打开空间破洞，别人也可以。这洞早晚会被完全打通，到时候这界就危险了。而且九重天现在的局势已经很不妙，诸天各界都蠢蠢欲动，三界六道的眼睛都盯着那场快要来的大劫，谁会真的在乎一个凡间小世界的生死？！”

张明明声音沉重，目光从青丘和白霆脸上扫过，每个字都像敲在心上，“所以你们俩必须尽快赶回那空间破洞，用尽办法争取时间！更关键的是，要在洞口内外悄悄布下眼线和埋伏，暗中守护，绝不能再让人硬生生撕开这道已经脆弱不堪的空间屏障！”

这正是张明明现在最担心的事，而青丘和白霆的突然出现，更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