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了。”
黑羽清志郎带有几分亢奋地说道,“很久没有人,能把我逼到如此境地。”
他微微探出颤抖着的左手,紧握住拳,嘴角上扬,声音高亢中带有几分癫狂地说道:
“但是……没错,我已经明白了。
我就是——在渴望着这一刻!
终于,我的剑已经攀升至大成!
我会花一辈子记住你带给我的战斗经验的,全桑!”
他的腰部紧绷,收了协差,嘴巴大张着,贪婪地做着深深的呼吸,吸收空气中的氧气,以平复身体的状态。
渐渐地,黑羽清志郎的手不再颤抖了。
他的心跳声逐渐平复,冷汗从额角滑落,但没有再出现新的汗水。
闷热的后背感觉到一股微微的清凉。
“……嗯?”
感官超群,但听不懂对方话语的全无哲也在这一瞬间,从对方的姿态之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有什么东西,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全无哲微微皱眉,握剑的手更紧了几分,心中凛然以对。
而另一边,在暗处观察着这两人宛如戏耍一样比斗的巴德尔,也察觉到了空中的异样。
“这老东西。”
巴德尔微微扶了一下墨镜,嘴角止不住上扬,口中冷笑道:“这不是会战斗吗?
还非要拖那么久,真是……蠢货。”
空气隐隐变得凝重了。
头顶的灯光仿佛也黯淡了几分。
“呼……”
走廊的中央,黑羽清志郎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左手扶住打刀的鞘口,右手悬空在刀柄上方三十公分左右的位置,手背上青筋暴起,微微颤抖着。
——不知何时起,黑羽清志郎的双眸已然紧闭。
鼻翼颤动,嘴唇微微张开,从中不断地呼出绵长的气息。
全无哲双眼也微微眯起,不再以刚才状似吊儿郎当的姿态应对,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紧闭双眸的黑羽清志郎。
“这家伙……现在才算是拿出真本事吧?”
全无哲对他的架势理解得很清晰,“看来是终于拟定好自己胜利的方式,决心收网了。”
正因如此,才更需要严阵以待。
尽管黑羽清志郎此时的双眸紧闭着,仿佛在诉说着偷袭的可行性。
但全无哲十分了解,凭借偷袭的手段,对面前的“疯子剑士”是不管用的。
这种感觉十分模糊,但全无哲却可以无比的确定。
——能屡次从那种必死境地,与死亡擦肩而过,留住项上人头的男人,岂会被如此轻易的偷袭打中?
“看来,我也得认真起来了……”
全无哲眯起双眼,将握剑的姿势微微变换。
长剑被他以剑尖朝下,左手反握住柄尾的架势握住。
随后,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场战斗,抛开立场方面复杂的东西来看,在他看来,着实很有趣。
与黑羽清志郎久违地找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一样,全无哲也久违从战斗之中重新感受到了乐趣。
正因如此,他才与对方沉浸式地比斗至今,纠缠了有数分钟之久。
其实,他们之间的战斗从对峙开始算起,至现今其实不过也才过去了四分钟。
对全无哲来说,面前的“古怪剑士”,是让自己这把已然半生锈的旧剑,重新焕发光彩的磨刀石。
经过洗练与锻打之后,方能绽放出更为耀眼的剑光,以此去拯救自己的同伴。
……也不知道,陶姑娘那边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忽然在全无哲的脑海中闪烁而过,但转瞬就被他搁置一旁。
“如果是她的话……嗯,不会有事的吧。那个孩子,很坚强。
只要不是过于悬殊的对手,她定能跨越困难,成就更锋利的剑心。”
与陶令仪相比,全无哲更忧心的是叶轻知那边,但此时不是想这些琐事的时候。
生死对决之中,一瞬一息的杂念都不该残存。
全无哲把头微微低下,默默把右手握住剑柄高举过头,把长剑平着垂直立在自己的面前。
用空出的左手在喉咙的前方,轻轻抚摸着剑身。
在这个独特的架势里,全无哲的左眼被剑身的一侧挡住。
从斗笠之下露出的右眼,帽檐的阴影笼罩下,微微眯起,闪烁着奇异的寒芒。
——这古怪的形似防守的架势,缭绕传出一股诡异的、盛气凌人的气场。
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