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听了这话,那郭仪挑了挑眉,整个人的目光都跟著郑重了起来。
琉箐同样是他带大的。
这小丫头有没有说谎,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就比如刚刚,琉箐在正堂內,说的那一番辅助萧寧的理由,就是假话。
而眼前说的这些,是真话!
並不一定比其他六王差!
琉箐可不是个喜欢夸人的傢伙。
能够在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那可真的实属难得。
自己不认识真正的萧寧
那真正的萧寧,又是什么样子呢
郭仪淡淡的想著,已经將这席话放在了心上。
要知道,琉箐看人的眼光,一向都是很准的。
也正因如此,郭仪才会如此的重视这件事情。
“何以见得”
“没有实质的根据,就是一种直觉,觉得,这萧寧可能还有著我们未曾见过的,另外一面。”
“我此去儒山,大概又要一年半载的时间。在儒山之上,我也会著眼京城,帮著陛下盯著这边。”
“义父在跟萧寧接触时,可以有意注意一下,验证一下我所说话的可能性。”
琉箐说完,將煎好的药倒进碗中,放在一旁帮郭仪冷著。
看著药丸那滚滚上浮的热气,琉箐抱了抱拳:
“义父,別忘了按时喝药,箐儿先走了。”
看著琉箐离去的背影。
郭仪端著手中的药碗,毫无徵兆的往地上一摔。
那药碗,猝不及防的就被摔成了碎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仪仰起头,一阵大笑。
他,是真的开心啊。
这是释然的笑,安心的笑。
“老爷,您,您怎么把药打了您没有受伤吧。”
僕人听到了动静,连连跑了过来询问。
对此,郭仪只是挑了挑眉:
“老夫当年,也是挽过长弓,降过烈马,上过战场,杀过敌寇的。”
“堂堂的大男人,哪有每天和这汤药打交道的道理”
“生死自有定数,死亡又有何惧从今天起,老夫不再吃药了。”
郭仪说完,挥手朝著药房外走去。
事实上。
郭仪是从来不怕死的。
他以往之所以吃药,就是因为担心,放心不下萧寧。
现如今。
听了琉箐对萧寧的评价,加上有了琉箐对萧寧的辅助与照看。
郭仪突然觉得,自己紧绷著的心,好像放下了。
自己,完全可以下去见那些老朋友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只要撑过七天,自己將当年救下的那条命拿回来。
自己,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如此,还喝什么药
这一刻,郭仪那年迈的躯体,似乎突然变得轻盈了起来。
这叫迴光返照。
郭仪这次没有去正堂,反而是去了正堂的一旁,一座看起来比整座院落都要久远,建造的很有质感的偏房。
这里是郭府用於祭祖,陈列列祖列宗排位的祠堂。
此时。
在里面陈列桌之上的最后一排,还陈列著萧氏洛之牌位。
祠堂內。
心中喜悦、一身轻鬆的郭仪,静静的站在牌位前,上了三炷香,道:
“萧兄啊,如今,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自从十年前中了那两箭,身体落下了顽疾后。”
“我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我,怕是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也知道,就萧寧这小子的性子,是真的难堪重用。之前,我是真的担心啊。”
“他从小就紈絝,胸无谋略。在这京城之中,如果没有人帮他盯著点,他一个人怕是寸步难行啊。”
“这一点,当初,我是真的放心不下啊。”
“好在,有箐儿在,箐儿是个懂事的丫头啊。为了可以让我安心,她硬是放弃了儒门对她的期待。”
“她是那天机山谋士榜排行第九的谋士,有她在,萧寧在朝中,就会舒服些许。”
“一般的小问题,我们应该就不需要过多的担心了。”
“退一万步讲,到时候,哪怕坐不稳皇位,有她在,保萧寧一条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此一来,你我两个老傢伙,也可以安心了。”
“更何况,箐儿也说了,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