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风波再起。
卡特团队以“需要更全面的生物样本进行病毒变异追踪和宿主免疫反应研究”为由,
向联合实验室管委会提交申请,要求大规模采集所有参与研究患者的血液、唾液、咽拭子、甚至部分重症患者的脑脊液样本,
并要求获取包括那几名最早出现“金纹”的特殊病患在内的全部核心数据。
申请报告写得冠冕堂皇,引用大量文献,强调了全球合作和数据共享的重要性。
“不行!”
赵仁理第一个反对,他在管委会会议上据理力争,
“大规模采集脑脊液是有创操作,存在风险!而且,‘金纹’患者的样本极其特殊,绝不能轻易交给来历不明的人!”
“赵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辞!”
卡特拍案而起,
“我们是WHO认证的国际专家组,什么叫‘来历不明’?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更快地攻克病毒,拯救更多生命!你的狭隘民族主义是在阻碍科学进步!”
“科学进步不等于无视伦理和潜在风险!”
赵仁理毫不退缩,
“《千金要方》云:‘人命至重,有贵千金。’患者的安危是第一位的!谁能保证这些样本不会流向不该去的地方?”
“你这是在质疑我们的职业操守?”琳达·陈尖声道。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赵仁理目光如炬,
他隐隐感觉到,对方的目标,就是那些“金纹”患者和可能存在的、对病毒有特殊抗性的个体。
这些人的样本中,或许蕴含着病毒与人体相互作用的终极秘密,甚至可能与灵气、与修真者有关联!
复苏盟一直在寻找和制造特殊的“觉醒者”,这些样本对他们而言,无异于无价之宝。
双方争执不下。
这时,苏子言的声音通过会议电话传来,虽然虚弱,却带着威严:
“卡特博士,贵方的申请,基于《赫尔辛基宣言》和我国相关法规,我们认为有必要进行更严格的风险效益评估。”
“尤其是涉及特殊体质患者的样本,必须获得患者本人或其家属的明确知情同意,并接受我方人员的全程监督。这是底线。”
苏子言的话,引用了国际通用的医学伦理准则,又将国家法规抬出,滴水不漏。
卡特团队虽然强势,但在华夏的地盘上,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违反规定。
最终,采样方案被严格限制,且必须有中方研究人员在场监督。
对于“金纹”患者的样本调用,需经过管委会集体表决。
卡特阴沉着脸离开了会议室。
他知道,明面上的路子走不通了。
尽管采样风波暂时平息,但卡特团队带来的“新型中和剂”Alpha1,却在临床上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几名使用了Alpha1的轻症患者,在用药后24小时内,体温迅速恢复正常,咳嗽、咽痛等症状明显减轻,病毒载量检测也大幅下降。
数据报告摆在面前,让一些原本持怀疑态度的国内医生也开始动摇。
“看来,西方的新药确实有独到之处啊。”
一位中年医生看着化验单感叹。
“是啊,见效真快。比喝汤药快多了。”
赵仁理却没有盲目乐观。
他亲自去查看了几位使用Alpha1的患者。
在“望气”术下,他清晰地看到,患者体内代表病毒的那股灰黑色戾气确实被白色药力强行压制了下去,
但患者本身的生机之气(代表正气)却并未得到增强,反而像是被这股外来药力“绑架”了,显得滞涩而不自然。
更重要的是,他在患者的心脉附近,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与那“枯朽死气”同源,但性质更加隐晦的阴寒气息,如同种子般潜伏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
赵仁理温和地问一位刚刚用药完毕的年轻患者。
“好多了,医生,头不晕了,嗓子也不疼了。”
患者很高兴。
“有没有感觉心跳很快,或者有点心慌?”
赵仁理仔细诊察着他的脉象,发现脉象浮数有力,但重按之下,却有一种空虚之感。
“咦?您怎么知道?是有点心慌,好像刚跑完步一样。”
患者惊讶道。
赵仁理心中一沉。
这分明是《伤寒论》中提到的“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其外;外解已,乃可攻之……脉浮数者,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