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力的作用是互相的,他还并未卸甲呢……哪有人要钱不带头盔?
而郭勋则喘着粗气走在前面,等领着他进了书房之后,才没好气的取出一道圣旨扔了过来:
“这是你出关之后皇上派人送来的圣旨,当时你不在,老夫便先替你接下了,自己瞧瞧吧。”
鄢懋卿精准接住,带着疑惑打开查看。
这又是一道敕令。
朱厚熜命他办完了大同之事后,转道南下去一趟平阳府(运城一带),将平阳府也好好查上一查。
而最后的落款日期,则是在他出关之前。
也就是说,这道圣旨发出来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出关奇袭俺答的计划,朱厚熜自然更加不可能算到他会领兵出关。
这又是一道因时间差而产生了信息迟滞的圣旨。
至于目的嘛……
鄢懋卿对平阳府自然也有所了解,这里可有一处北方最大的盐湖。
而盐在任何时代,都是民生必需之物,是一台直接干系朝廷财政收入的印钞机。
有利益的地方,都是江湖。
利益越大,风浪就会越大。
而风浪越大,鱼就越贵……
因此不难想象,平阳府的问题,一定要比太原府和大同府更加严峻,也更难处理。
其实如果不是朱厚熜此前下诏强命他从太原出来之后立刻赶赴大同,他的确也有心去一趟平阳府来着。
要分账的嘛,谁又会嫌钱多,谁又不想让朱厚熜肉疼呢?
不过从这道敕令上亦可看出,朱厚熜得知他在太原府办的事之后,似乎已经想明白了,这是抱了与他合作共赢的心思。
毕竟是九一分账,鄢懋卿分到的越多,朱厚熜拿到的只会更多。
只是……
“义父,除了这道敕令之外,周老将军将我领兵出关的事上奏之后,皇上就没下其他的圣旨?”
鄢懋卿先将这道圣旨收了起来,却又沉吟着问道。
“……没有。”
郭勋不自觉的迟钝了一下,随即矢口否认。
“不可能吧?”
鄢懋卿倒有些不解了,蹙眉道,
“周老将军在我出关当日就上了密疏奏明,皇上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而这些时日也足够密疏与圣旨在大同与京城之间打个来回,甚至如果皇上沉不住气的话,圣旨应该在几天前就送回来了。”
“义父,你确定没有?”
“确定没有。”
郭勋依旧摇头,随即岔开话题道,
“这道圣旨中的内容老夫已经看过了。”
“依老夫所见,如今你办成了这么大的事,立了这么大的功,这平阳府可以暂时不去,宜尽快班师回朝向皇上复命。”
“而皇上也一定是更关心这里的事情,急切需要详细了解这里发生的一切。”
“若是复命之后,皇上依旧需要你去平阳府办事,也不差多走出这几百里的路程,反正平阳府也不能长出腿来跑了不是?”
“……”
听着郭勋的话,鄢懋卿目光中浮现出一丝审视:
“义父,你有事瞒着我!”
“绝对没有……”
“一定有!”
鄢懋卿语气笃定的道,
“刚才你就张口闭口在提为我忙前忙后,这回给我擦了屁股的事。”
“如今你又催促我尽快班师回朝向皇上复命,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当面上奏。”
“请义父如实回答我,义父究竟为我擦了什么屁股?”
“皇上是否已经因我擅自领兵出关,恐怕破坏通贡之事,下了将我问罪的圣旨,而这圣旨早就到了大同?”
“说吧,皇上究竟打算如何问罪于我,是不是欲将我革职查办?”
郭勋一时语塞,他虽知鄢懋卿是个机智聪颖的后生,但却没想到他的洞察力也如此敏锐。
居然只通过这么点小细节,便已经猜出了事情的梗概。
不过他终归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皇上可不是要将他革职查办,而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而事至于此。
郭勋也依旧不打算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鄢懋卿,依旧硬着头皮,却也是实话实说道:
“这个真没有!”
……
西苑。
“欺天啦!”
听过黄锦最新禀报的吉嚢大营归还河套的捷报,朱厚熜几乎是弹射着从蒲团上跳了起来。
不过这回脸上却没有丝毫怒意,尽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