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雅士疯癫谪仙散,曲江诗会藏杀机(3 / 4)

p;   “脉象虚浮亢奋,瞳孔隐现金红,言行前后判若两人……与我师父记载的‘谪仙散’之毒,症状吻合十之八九。”她声音沉静,“此毒据传源于前朝方士,能短期内激发人之心智潜能,使其才思敏捷,恍若谪仙附体。但药效过后,心神透支,经脉受损,轻则疯癫狂妄,重则心神耗尽而亡。而且……”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寒光:“中毒者于亢奋期间,极易受到暗示与操控,其言论行为,恐非本心。”

    萧止焰眼神一凛:“操控言论?玄蛇这是将毒手伸向了清议舆论之地!”他立刻下令,“风隼,严密监控所有近期举办过诗会、文集的场所,尤其是曲江池周边。重点排查酒水、香料来源。”

    “是,大人!”

    上官拨弦起身:“纸上谈兵终觉浅。止焰,我想亲自去一趟‘曲江流饮’。”

    萧止焰眉头微蹙,下意识想反对。

    那里鱼龙混杂,风险难测。

    但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坚持,以及那份对探究真相的执着,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化为一声轻叹。

    “我陪你同去。”

    “你的伤……”

    “无碍,已能行动自如。何况,”萧止焰走到她身边,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味,“你在明处探案,我如何在暗处安心?”

    当日傍晚,曲江池畔,一场由某位致仕老翰林发起的“流饮诗会”如期举行。

    才子佳人,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一派风雅升平景象。

    上官拨弦易容成一名慕名而来的落魄女书生,身着半旧青衫,混在人群边缘,看似怯懦寡言,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萧止焰则扮作寻常富家公子,带着风隼等几名便装好手,散坐在不远处的水榭中,看似赏景,实则将整个诗会纳入监控范围。

    诗会高潮,乃是“曲水流觞”。

    一羽觞随曲水漂流,停于谁面前,谁便需即兴赋诗一首。

    今夜,那羽觞仿佛受了诅咒,几次三番,竟都停在了一位名叫杜蘅的年轻举子面前。

    这杜蘅素有才名,但性格内向,平日作诗需反复斟酌。

    然而今夜,他接连被酒觞选中,初时还有些窘迫,几杯酒下肚后,竟面色潮红,眼神越来越亮,起身赋诗,口若悬河,佳句频出,引得满座皆惊。

    “妙啊!杜兄今日真是文曲星附体!”有人高声赞叹。

    杜蘅愈发得意,又一杯酒饮尽,开始挥毫泼墨,笔走龙蛇。

    诗成,众人传阅,先是寂静,随即哗然!

    那诗中竟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激愤,更有“凤阙九重深,不见日月光”之影射,字字句句,直指朝堂昏暗,民生多艰!

    这已非寻常的文人牢骚,而是近乎叛逆的指控!

    老翰林脸色大变,在场一些敏锐之人也察觉不对,气氛瞬间凝滞。

    杜蘅却浑然不觉,兀自高举酒杯,对着朦胧月色狂笑:“哈哈哈哈哈……我辈岂是蓬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