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庚抬手压了压,示意晓莲家人稍安勿躁:
“各位、各位,我刚才明确说了,丁辉这个事儿,我不会干预,你们尽管去报案,该坐牢就去坐牢,该枪毙那就枪毙。”
他不是说场面话,而是铁了心要治一治家门不幸。
姚秋香虽说嫁出去了,可到底是他亲闺女。
丁辉与丁园不姓姚,归根到底,这些年能横着走,还不是仗着姚家的势力?
“爸!不能这么办……”
姚长庚回看一眼姚秋香,眼神极其恨铁不成钢:
“我生病这些年,自己都顾不上自己,更遑论管好你们,看看你给孩子们纵容出来的后果!”
姚秋香一听父亲这话,羞愧低下头,双手也缓缓从姚长庚胳膊上滑下来。
晓莲家人听了他的话,不免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晓莲爸不肯相信,冷笑:“场面话谁不会说?丁辉害我闺女一命,别说枪毙他,就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他眼神犀利看了看姚秋香,更是气愤难当:
“你也有闺女,你还有外孙女,呵呵,刀子不剐在她们身上,你们都不晓得啥是疼,是吧?”
这话可就暗含威胁了。
姚秋香吓得只敢躲在老父亲身后,哆哆嗦嗦骂回去:
“你得了失心疯呀?看、看我做什么!”
她不怕才怪!
公家给配备的警卫员,只是给姚家,姚秋香也好,丁园也罢,平时都没人跟着保护。
一旦场面失控,晓莲哥哥或者弟弟要为难她们母女,后果的确不堪设想。
加上黄宝珠死得不明不白,更是把姚秋香吓得够呛。
晓莲就是黄宝珠团里的职工,丁辉纠缠上了晓莲,昨晚还把人害死了。
姚秋香下意识觉得,黄宝珠的死,多多少少跟这桩事有关。
很可能,丁辉纠缠晓莲,不是一天两天。
姚长庚看了看失控的场面,不得不耐着性子进行处理:
“那好,我听听你们的想法。”
晓莲父亲与哥哥交换了一个眼神,给出答案:
“您派人,把丁辉捉拿归案,我们全家就在您门口等着,不给答案,我们就不走!”
这家人态度如此决绝,姚长庚不得不妥协:“好。”
……
擦黑天。
丁辉从机场被捉拿归案。
姚家门口不止有晓莲一家人,还有姚家的人,以及丁家人。
街坊邻里早就围拢了一大圈,从午后一直瞧热闹,瞧到天黑等重头戏。
丁辉一到现场,晓莲哥哥与弟弟率先冲上去:
“你这只禽兽!”
“畜生!!!”
两兄弟冲着丁辉拳打脚踢,边骂边揍人。
丁辉抱头蜷缩在地上,哭喊:
“妈!救我!姥爷、姥爷救救我……啊!妈——”
晓莲哥哥与弟弟,泄愤一般暴揍丁辉,雨点似的拳头与踢踹,密集落在丁辉的身上。
姚秋香声嘶力竭呐喊:“住手——”
嘶吼太过用力,嗓音都破了。
姚秋香摇晃老父亲的胳膊,哀求:“爸!快去搭把手嘛,辉子要被他们打死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偿命。”姚长庚再次甩开姚秋香的手:
“以前你们两口子不教育孩子,纵容成现在这副求德行,怪谁?”
姚秋香脑子都不过一下,反过来指责:
“你不也纵容我们?要说有责任,最大的责任人是你!”
啪!
姚长庚反手甩给她一巴掌!
清冷的雪夜里,这一巴掌格外响亮。
姚长庚怒极反笑,质问:
“你没出嫁前,我与你母亲不教育你吗?我们纵容你欺男霸世没?我们允许你草菅人命没?”
“怎么轮到你自己教育孩子,你就拎不清呢?”
“丁辉现在这副求德行,你怪谁?”
“不是你两口子教育欠缺,还能是啥?”
姚秋香被狠狠一噎,捂着脸呆愣愣看向父亲。
姚长庚患老年痴呆症的这些年,自己都顾不上自己,更遑论管理子孙后辈。
这些年,更是长期居住在红枫林康养院,每天浑浑噩噩意识不清醒,连生活都无法自理。
姚秋香愈发纵容丁辉与丁园,一家子闯祸无数。
姚长庚如今恢复正常,整顿整顿他们,委实正常。
姚秋香扑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