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生命反应”,实际上只有一千出头是活的雷部将士,剩下的两千反应,是阵亡将士的尸体——被简易担架抬着,或者用战马拖着。
这支队伍,与其说是凯旋之师,不如说是……残军。
走在最前面的,是闻仲。
老人依旧身披雷甲,手持雌雄双鞭,但左臂的铠甲已经破碎,整条手臂被厚厚的绷带包裹,绷带表面还渗着淡淡的黑气。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走路时脚步略显虚浮,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
他身后,是雷震。
这位前锋营长浑身是血,左眼缠着渗血的布条,右手拄着一杆断裂的长枪当拐杖,走路一瘸一拐,但还在坚持自己走。
再后面,是零零散散的雷部将士。人人带伤,很多人的伤口还在流血,在冰面上留下一串串鲜红的脚印。他们沉默着,没有胜利的欢呼,只有劫后余生的疲惫,和看向阵亡同袍尸体时的悲恸。
这支队伍走到冰壁前,停下。
闻仲抬头,看向冰壁上站着的姬北辰。
两人对视。
三秒后,闻仲开口,声音沙哑:
“伤亡。”
姬北辰深吸一口气,报数:
“北辰组:云渺儿灵力透支昏迷,邓婵玉右臂经脉断裂、道染侵蚀已净化但修为尽失,我星元耗尽但无大碍。十二名老兵:战死三人,重伤五人,轻伤四人。寒渊族人:三百一十七人全部救出,无伤亡。”
他说得很平静,但每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条命,或一段人生。
闻仲听完,沉默。
然后,他转身,看向身后残存的将士,声音提髙:
“都听到了?”
将士们抬头。
“前锋营,以十二人加三个新兵,对阵十具古神尸傀加五百黑甲军。”闻仲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救出三百平民,斩杀尸傀四具,重创袁福通——而他们,只战死三人。”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现在,告诉我——”
“你们服不服?”
冰原上,一片寂静。
只有风在呜咽。
几秒后,一个断了一条胳膊的老兵嘶哑着嗓子喊:“服!”
“服!”第二个。
“服——!!!”
声音从零星到汇聚,最终,所有还能站着的雷部将士,齐声怒吼。
那吼声里,有悲愤,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敬意。
对拼死作战者的敬意。
闻仲点头,然后,他朝姬北辰招了招手。
姬北辰跃下冰壁,走到他面前。
“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