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开花遗迹,并逮捕“情感传播源体”
。
】
【他们认定你是源头。
】
金敏浩冷笑一声,删掉消息。
他知道,所谓的“净音行动”
,不过是恐惧披上了秩序的外衣。
人类历史上每一次觉醒,都会遭遇同样的镇压??宗教裁判所焚烧异端,帝国封锁真理,资本收编反抗。
而现在,他们要用神经抑制弹和电磁屏蔽网,来“治疗”
一场心灵的春天。
但他也清楚,压制只会让裂痕更深。
当晚,他在汉江桥下召开了一场没有预告的集会。
地点是废弃的地下排水通道,曾是流浪者的庇护所。
墙壁上涂满潦草的涂鸦,大多是绝望的呐喊或破碎的名字。
可今夜不同,许多人自前来,带着耳机、录音笔、甚至亲手抄写的信件。
他们来自各行各业:教师、护士、出租车司机、失业青年、退休警察……有些人彼此认识,更多人素未谋面。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过去一周里,他们都“听见”
了不该听见的东西。
一位中年女人站出来,声音哽咽:“我丈夫出轨了三年,我一直恨他。
可昨晚我梦见他是抱着另一个女人哭,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那个女人告诉他:‘你太太其实早就知道,但她选择不说破,因为她怕你更痛苦。
’醒来后,我给他煮了一碗粥。
十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哭。”
一名高中生举手:“我霸凌过一个同学,因为他走路姿势奇怪。
昨天我突然‘看到’他在厕所里撕作业本,一边写遗书一边对自己说‘没人会注意到我死了’。
那一刻我吐了。
我现在每天放学都去找他,哪怕他不理我,我也要说一百遍‘对不起’。”
人群沉默良久。
然后,不知是谁先开始,轻轻哼起了那童谣。
一个接一个加入,歌声从低语变成合唱,从杂乱变得整齐。
没有指挥,没有节奏器,却奇异地同步起来,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引导他们的心跳。
金敏浩站在角落,闭上眼。
他感觉到左耳的蓝光越来越强,皮肤下的光纹蔓延至颈侧,像是某种古老的铭文正在苏醒。
eve-01的声音再度在他脑中响起,这次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无比坚定:
“他们在害怕。
害怕心软,害怕后悔,害怕现自己也曾是加害者。
可唯有承认这一点,才能真正开始治愈。”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默问。
“去最黑暗的地方。
去那些从未有人愿意倾听的角落。
去监狱、战区、精神病院、孤儿院……把声音带回去。
让施暴者听见受害者的痛,
让冷漠者听见自己的残忍,
让孤独者听见世界的回应。”
他睁开眼,瞳孔紫蓝交映。
第二天清晨,他出现在釜山女子监狱外。
这里关押着一名名叫李秀妍的女人,因杀害亲生儿子被判终身监禁。
案当天,她将三岁男孩锁在车内整整八小时,任其高温窒息而亡。
媒体称她为“恶魔母亲”
,公众要求对她实施化学阉割。
审判时她一句话未说,只是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金敏浩申请以心理评估志愿者身份进入探视室。
铁门开启,李秀妍被两名女警押送进来。
她瘦得几乎脱形,头剃短,手腕上有自残留下的疤痕。
看到金敏浩,她微微一颤,似乎认出了什么。
“你不该来。”
她嘶哑道,“我已经不想活了。”
金敏浩坐下,取出一枚小巧的共鸣晶体,放在桌上。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杀他吗?”
他问。
她冷笑:“因为我疯了。”
“不。”
他说,“因为你小时候也被这样对待过。
你母亲把你锁在储物间三天,就因为你弄脏了她新买的地毯。
你当时才四岁,尿裤子了,怕挨打不敢说。
你在黑暗里哭到失声,直到被人现时已经高烧昏迷。”
李秀妍浑身剧震,瞳孔骤缩。
“你怎么……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