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河形蜿蜒曲折,且落差极大,尤其是深渡至睦州边境的落差,达到了惊人的一百米。
《新安志》记载:乱石碕碕,洪港斗折,淙淙腾激,其疾如箭。
如此情况下,新安江根本无法通船。
而连接休寧与还淳的休淳古道,又过於崎嶇陡峭,莫说牛马了,便是人都难以通行,更別提大军了。
古时的路,远不是后世那般宽阔平坦,即便是平原之上的官道,都惨不忍睹,更不用说群山峻岭间开闢的古道了。
李白说『蜀道难,难於上青天』,可歙道又何尝不是呢。
別看歙州有十条古道,可能够勉强供大军通行的,唯有徽杭古道这一条。
所以,陶雅每每出兵睦州,只能老老实实走徽杭古道,经绩溪出歙州。
虽然路程上远一些,但起码路好走很多。
陶雅骑在马上,回头望著渐行渐远地还淳县城,长嘆一声。
睦、衢、婺三州入手才不过短短一年,又要拱手还给钱鏐,他心头著实不愿。
须知,陶雅可不仅仅只是歙州刺史,还在去岁被杨行密委任江南都招討使、歙婺衢睦观察使。
也就是说,歙婺衢睦四州皆归他管辖。
婺、衢、睦三州虽比不得歙州富饶,但也是富庶之地,可惜才刚尝到甜头,就要被迫还回去。
“蠢货!”
念及此处,陶雅不由恨恨地骂了一声。
至於骂的是谁,不言而喻。
陶敬昭劝道:“父……刺史不必可惜,睦州不过暂时让给钱鏐而已,待往后再夺回来便是。”
陶雅苦笑道:“怕是难了。”
王茂章投奔钱鏐后,大概率会被安排镇守睦州或衢州。
一个顾全武已经很难对付了,再添一个王茂章,届时再想夺回来,就没那么简单嘍。
而且,外敌不算什么,內乱才是最要命的。
如今这个大王,当真是令人失望至极,他也该为往后多做打算,早早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