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老爷们出事的时候,婆家一分钱都没给她,你不想想为啥吗?”
高满堂心知肚明,还装出好奇的样子问:“为啥啊?”
领导面色凝重道:“还为啥呢,那时候,她老爷们在矿上干活,两三个月没回家,王桂英在家待得不老实,老爷们死了,谈赔偿金的时候,婆家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说这个干啥?”
“嗨,王桂英就没娘家,娘家早就没人了,你说,她带你回娘家,能去哪?”
高满堂早就知道王桂英家里没人了,说回娘家只是去哈尔滨看病的借口,他打哈哈应付领导。
领导叹息道:“老高啊,你可不能被骗了。”
“放心吧,没事,钱在我兜里,能骗啥。”
领导话锋一转道:“那我问句不该问的,秀芝当年跑了,你没去娘家找一找吗?”
“咋没去呢,到那找不到人了,说是一家人搬家搬走了。”
领导面露神秘。
高满堂反问:“你咋想起来问这个了?”
“哎,我一说,你一听,你也别当回事,咱俩哪说哪了,当年秀芝失踪了,好歹也是矿上的员工,不能没有交代,矿上的公安去秀芝留的家庭地址了,那是一片坟地啊。”
“啊?你早怎么不说?”
“当年没寻思这些啊,以为秀芝留的假地址呢,前几年俱乐部不安宁,又有个不知道是不是高兴的人送来个孩子,这些事凑一起了,这话不应该我说,老高啊,你得找个明白人看一看了。”
领导的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一直回荡在高满堂的脑海中,等他再反应过来,已经在楼下了,王桂英正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看。
高满堂咳嗽两声,笑了笑,缓解尴尬。
“老高,领导和你说啥了?”
高满堂寻思敲打一下王桂英,故作神秘道:“那啥,领导问我秀芝的事,说秀芝跑了算诈骗还是啥的,抓到得枪毙。”
“这王八犊子,咱俩结婚,他提什么秀芝呢,我找他去。”
高满堂急忙拉住王桂英,换个口风道:“领导说秀芝搞破鞋,原来有老爷们的时候,也搞破鞋,我咋遇到那人了呢。”
王桂英也想得开,直言道:“不是那样的,谁找你啊,你趁狗逼啊,好娘们找你干啥。”
如此坦诚的话语,让高满堂瞬间清晰,他也不装了,直接道:“咱可说好了,你要是再出去鬼混,我就找矿上,你工作肯定没了,还得进去。”
“哎呀,说啥呢,我现在就想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以前的事,谁也不要提了,过好以后就行。”
以领导的谈话作为契机,二人好好谈了一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在明面上了。
王桂英想要治病,那真是高满堂说啥,她答应啥,把高满堂哄得很开心,二人带着孩子,直接去了哈尔滨。
一路坐火车到了哈尔滨,到的时间正好是早晨。
高满堂寻思直接去医院,先把正经事办了。
王桂英拉着高满堂道:“都到这了,不着急,去我娘家看看,好几年没回来了,咱俩结婚了,你也见一见老丈人,丈母娘。”
“啊?娘家,没听你说过啊。”
“我和他们关系不好,现在也想明白了,早晚得回家看看。”
“不对,我听矿上的人说,你娘家人都没了。”
“我瞎编的啊,省的麻烦,走,咱买点果匣,罐头,我带你回娘家。”
高满堂心里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应该相信王桂英,还是相信领导,两个人,两番说辞,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见高满堂有些犹豫,王桂英不悦道:“我和你过了好几年,现在领证了,新姑爷,不去认门,说不过去吧。”
“这、这,我也没准备啊。”
“还准备啥啊,随便买点东西,意思意思,人过去就行,咱俩领证了,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听了这话,高满堂心里暖暖的,一拍脑门,决定去王桂英娘家看看。
王桂英带着高满堂在哈尔滨买东西,买果匣、罐头啥的,高满堂能理解,关键是王桂英还买了一筐蜡烛。
一筐蜡烛三百根,高满堂一手抱着高兴,一手拎着蜡烛,不悦道:“买这么多蜡烛干啥,哪辈子能用完。”
“听我的,我爹喜欢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