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石头表面布满了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嵌着颗小小的琉璃珠,珠子里隐约能看到游动的黑气。
“是阴髓!”墨尘的声音都在发颤,“阴傀门主的法器,难怪这里的磁场会紊乱,这东西能吸收方圆十里的阴气!”
阴髓刚被拿出来,整个地下室突然剧烈摇晃,挂在墙上的罐头同时炸开,里面的魂魄化作白雾,在半空中组成个巨大的“门”字,和齿轮厂、城隍庙见到的阵眼符号一模一样。
“阵眼被激活了!”玄机子大喊着,往墙上贴了张符纸,暂时稳住摇晃的墙体,“阴髓是阵眼的核心,拿了它等于捅了马蜂窝!”
李屿风握紧阴髓,只觉得掌心冰凉,石头上的孔洞里传来细微的吸噬声,像有无数张嘴在试图吸食他的阳气。他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话:“阴髓畏纯阳,需以钟魂镇之。”赶紧掏出怀里烧焦的钟摆,往阴髓上一按。
钟摆刚碰到阴髓,就发出“滋啦”的响声,黑色石头上的孔洞开始冒烟,里面的琉璃珠一个个炸裂,黑气从裂缝里涌出来,在空中凝成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影,正是阴傀门主!
“竖子敢尔!”门主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夺我阴髓,坏我大阵,今日定要让你神魂俱灭!”
人影甩出锁链,链头直取李屿风的面门。凌霜的桃木剑及时挡在前面,剑链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凌霜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都裂开了。墨尘趁机甩出黄符,符纸在半空中组成道火墙,暂时逼退人影。
“带着阴髓走!”墨尘大喊着,往火墙里又加了几张符纸,“我和凌霜断后,玄机子带你们去找锚点!”
李屿风还想说什么,被玄机子一把拽住:“别磨蹭!锚点就在烟囱里,启动锚点才能彻底破了这阵!”他拉着李屿风和苏晓晓往楼梯上跑,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是墨尘在用符纸爆破阻碍。
跑到烟囱底下,玄机子指着烟囱内壁:“看到那圈凹槽了吗?把阴髓嵌进去,再用钟摆顺时针转三圈,锚点就能启动。”
李屿风依言照做,阴髓刚嵌进凹槽,烟囱突然剧烈震动,内壁弹出十二根金属杆,杆头对准阴髓,射出金色的光芒,将黑色石头包裹其中。他握紧钟摆顺时针一转,钟摆突然发出清亮的响声,和钟楼那口破钟的声音一模一样。
随着钟摆的转动,整个厂区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纹,裂缝里渗出金色的光,将那些残留的阴气驱散。李屿风低头看向手里的阴髓,黑色石头正在金色光芒中慢慢变得透明,里面的黑气被一点点净化,最后化作颗晶莹的琉璃珠,珠子里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穿长衫的老者,正对着他微笑,像极了爷爷日记里那张合影上的年轻模样。
“是你爷爷的残魂!”玄机子惊呼,“他当年把自己的一缕魂魄封进了阴髓,就是为了今天能助你破阵!”
琉璃珠突然炸裂,化作道金光融入李屿风的眉心。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年轻的爷爷和周婆婆在钟楼里对抗阴傀门,在罐头厂埋下阴髓,在城隍庙布下聚魂阵……最后定格的画面,是爷爷被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推进海里,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钟摆。
“原来爷爷是被阴傀门主害死的……”李屿风捂住胸口,心脏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
这时,墨尘和凌霜跑了过来,两人都受了伤,凌霜的胳膊被锁链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墨尘的头发被烧掉了大半,脸上还沾着黑灰。“阴傀门主跑了,”墨尘喘着气,“但他临走前说,三个月后会在‘阴阳界’等着我们,到时候要和我们做个了断。”
苏晓晓怀里的猫突然跳下地,叼着个东西跑过来,是把生锈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个“锚”字。“猫说这是从阴髓里掉出来的!”
玄机子接过钥匙,对着天光看了看:“是开启下一个锚点的钥匙,阴傀门在本市至少布了五个阵眼,我们破了两个,还有三个藏在暗处。”他拍了拍李屿风的肩膀,“别灰心,你爷爷的残魂已经告诉你真相了,剩下的,就是替他完成未竟的事。”
李屿风抬头望向天空,烟囱顶上的乌云正在散去,露出湛蓝的天。他摸了摸眉心,那里还残留着琉璃珠的暖意,仿佛爷爷的魂魄就在身边。怀里的钟摆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意。
“下一个锚点在哪儿?”他握紧桃木匕首,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迷茫,只剩下坚定。
墨尘从背包里掏出张地图,在上面圈了个位置:“根据阴髓里残留的气息,下一个锚点在老城区的戏楼,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