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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脆响,血槐的第四根枝桠突然断裂,上面凝结的血珠簌簌落下,滴在那些鬼手上,竟像硫酸般腐蚀出一个个小洞。鬼手们发出凄厉的尖啸,纷纷缩回坑底。
“你竟能催动槐灵之力?”玄阴子的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不可能!你明明是……”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捂住胸口后退两步,黑袍下渗出深色的水渍,像是受了内伤。李屿风这才注意到,刚才混乱中,他甩出的黑檀木筷不知何时插进了玄阴子的肩头——那筷子被玄机子用阳气温养了二十年,专克阴邪。
“看来老东西的筷子,比你想象中管用。”李屿风捡起地上的工兵铲,一步步逼近,“现在,该算算你抓我师妹的账了。”
玄阴子突然怪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算账?你没机会了!”他猛地扯下腰间的玉佩,狠狠摔在地上。玉佩碎裂的瞬间,整个骨头旗阵突然剧烈震动,坑底的黑铁柱子发出“嗡”的鸣响,柱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
“阴傀王!睁眼!”玄阴子嘶吼着,竟直接将手掌按在铁柱上,鲜血顺着掌心涌入柱身,“就算没有纯阳灵体,用我的血加这小子的魂,一样能成!”
李屿风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坑底传来,脚下的泥土开始松动,像是要把他拖进深渊。他赶紧将工兵铲插进地里稳住身形,眼角余光瞥见血槐的树干上,那些暗红色的纹路竟在缓缓转动,真的像眼睛在睁开!
“不好!”他心里一紧,想起凌霜笔记里的话——阴傀王现世前,会以阵眼为心,吸食周围三里内的生魂。苏晓晓往回跑的路线,正好在三里范围内!
“想救她?”玄阴子看出他的慌乱,笑得更加癫狂,“晚了!等阴傀王吞噬了她的纯阳灵体,就是你的死期!”
李屿风咬碎了嘴里的薄荷糖,清凉的味道挡不住心头的急火。他突然想起老槐树精给的树枝——能让血槐暂时不开花,说不定也能暂时压制阵眼。
他瞅准机会,猛地将树枝掷向黑铁柱子。树枝划过一道弧线,正好插在柱底的缝隙里。诡异的是,树枝接触到柱子的瞬间,竟开始疯狂生长,嫩绿的枝叶顺着柱身攀爬,转眼间就将整根铁柱缠成了绿色的藤柱,那些血色符文被枝叶覆盖,光芒顿时黯淡下去。
“不可能!”玄阴子目眦欲裂,伸手去拔树枝,却被藤蔓上突然冒出的尖刺扎得惨叫一声,“槐树精的本命枝……你竟能让它认主?”
李屿风也愣了愣——他只是随便一扔,没想到会有这效果。或许是刚才捏碎树心时,掌心的汗混着树心粉末,让树枝认了他的气息?
没时间细想,他趁机冲过去,一脚踹在玄阴子胸口。这老头看着干瘦,身体却硬得像块老石头,李屿风只觉得脚尖发麻,对方却只是后退两步,还反手甩出一把骨粉,撒得他满脸都是。
“咳咳!”李屿风被呛得睁不开眼,只觉得脸上像被蚂蚁啃噬,又痒又疼。等他好不容易抹掉骨粉,却见玄阴子已经钻进了坑底的阴影里,只留下声音在坑洞回荡:“我在阴傀殿等你……到时候,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小师妹,变成阴傀王的养料是什么模样……”
“站住!”李屿风想追,却发现脚下的藤蔓突然开始枯萎,黑铁柱子上的血色符文重新亮起,比刚才更盛。坑底的骨头旗剧烈摇晃,竟一根根拔地而起,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骷髅头,朝着他猛扑过来。
他赶紧后跳躲开,骷髅头撞在血槐树干上,撞落无数暗红色的叶子,叶子落地后竟化作一只只小阴傀,嘶鸣着围拢过来。
“该死。”李屿风暗骂一声,知道现在追不上玄阴子了。他看了眼手机,苏晓晓的定位还在往回跑,暂时安全。当务之急是破掉这个阵,不然等骷髅头成型,整个乱葬岗都会变成炼狱。
他摸出最后几张凌霜给的符纸,想起笔记里写的“以阳克阴,以声破阵”——阴傀最怕阳气旺盛的声响。他突然扯开嗓子喊起来,不是咒语,而是苏晓晓教他的那首跑调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说来也怪,那些小阴傀听到歌声,动作竟真的慢了下来,身上的黑气也淡了些。李屿风眼睛一亮,一边继续跑调地唱,一边将符纸贴在骨头旗上。符纸遇风自燃,火光虽弱,却让骷髅头发出痛苦的嘶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墨尘的吼声:“臭小子!你要是敢把我师妹弄丢,我扒了你的皮!”
李屿风回头,只见墨尘提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