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师叔说过,阴傀门近年在偷偷研究“阴阳嫁接术”,难道是负责这项邪术的人?
“阿圆,你能帮我们个忙吗?”他蹲下身,看着小鬼的灰白瞳孔,“去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走,顺便数数埋了多少罐子,记不住数量的话,数清楚有几排也行。”
阿圆咬着嘴唇,小脸上满是犹豫:“可是……那个戴高帽子的人好凶,他好像能看到我,刚才我差点被他手里的盒子吸进去!”
“别怕,”苏晓晓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递过去——这是她准备当宵夜的,“这个给你,甜甜的。要是被发现了,你就往有水的地方跑,你不是说以前住池塘里吗?水是你的地盘呀。”
阿圆看着水果糖,眼睛亮了亮,小心翼翼地接过去揣进肚兜兜里:“那我去了!你们要小心那个白大褂,他笑起来好吓人,牙齿是黑的!”说完,她“嗖”地一下飘向体育馆,红肚兜在月光下像颗跳动的火苗。
李屿风拉着苏晓晓躲进器材室,从窗户缝里盯着体育馆的大门。馆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光,隐约能听到铁锹挖土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句模糊的对话,像是在争论什么。
“屿风哥,你说阿圆会不会有危险?”苏晓晓小声问,白猫正趴在她腿上,耳朵警惕地竖着,时不时对着体育馆的方向甩甩尾巴。
“应该不会,”李屿风摸出罗盘,指针正指着体育馆的方向剧烈颤抖,“她是地缚灵,只要不离开这片区域,阴傀门的人很难伤到她。倒是我们,等下进去得小心那个戴高帽的,他的窥魂镜能看穿伪装,咱们的符纸不一定管用。”
他正说着,突然看到体育馆的门被推开,几个穿黑斗篷的人走了出来,手里还扛着铁锹,其中一个人背上背着个半人高的黑盒子,盒子上贴着黄符,符纸边缘在微微颤动,像是里面有东西要冲出来。
“他们要走了!”苏晓晓压低声音,眼睛紧紧盯着门口,“阿圆没跟出来!”
李屿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黑斗篷们的身影消失在操场尽头,他才看到红影从体育馆的屋檐下飘出来,小手捂着嘴,像是在憋笑。
“大哥哥!”阿圆飘到器材室窗外,小脸上沾着点黑灰,“他们走啦!那个戴高帽子的被白大褂骂了,说他笨手笨脚差点把罐子打翻,嘻嘻。”
“埋了多少罐子?”李屿风赶紧问。
阿圆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数着手指:“一排五个,一共四排!还有个好大的铁箱子,锁得死死的,上面画着好多好多虫子,白大褂说那个是‘母巢’,要等满月夜才能打开。”
母巢?李屿风的脸色沉了下来。阴傀门的邪术里,“母巢”通常用来培育最厉害的阴傀,看来他们不仅想破坏阳气锚点,还打算用学生的魂魄炼制顶级傀儡。
“墙上的圈圈画在什么位置?”
“就在仓库最里面的墙上,”阿圆指着体育馆的后墙,“画了九个圈圈,摆成三角形,每个圈圈里都写着字,我认得其中一个,跟上次那个水姐姐(指厕所水祟)马桶里的木牌上的字一样!”
是引魂阵!九个阵眼组成的聚阴阵,能把周围三里地的阴气都吸过来。李屿风掏出手机给凌霜发消息,让她尽快带钥匙过来,同时示意苏晓晓准备好符纸。
“阿圆,你知道怎么进地下仓库吗?”他记得体育馆的地下仓库早就废弃了,入口被封死了十几年。
“知道知道!”阿圆拍着小手,“在男更衣室最里面的柜子后面,有个暗道!上次我跟老鼠玩的时候发现的,里面还有好多蜘蛛网呢!”
三人(外加一只猫)溜进体育馆时,里面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泥土味。月光从高窗照进来,照亮了满地的坑洞,每个坑洞里都露出个黑陶罐的边缘,罐口用红布封着,布上的符文在黑暗中隐隐发光。
男更衣室里积着厚厚的灰,阿圆飘到最里面的铁皮柜前,小手往柜门上一指:“就是这个!”
李屿风试着推了推柜子,纹丝不动。他掏出桃木匕首,沿着柜边的缝隙撬动,随着“嘎吱”一声,柜子被挪开,露出后面个半米见方的洞口,洞口盖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板上还挂着把大铜锁,锁芯都锈死了。
“让开点。”他往后退了两步,抬脚对着铜锁狠狠踹下去。“哐当”一声,锁扣崩开,铁板应声而落,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尸臭的寒气从洞里涌出来,吓得苏晓晓赶紧捂住鼻子。
“的石阶蜿蜒通向黑暗,墙壁上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湿滑的石阶上还留着新鲜的脚印,显然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