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许清寧和许芳都在小声蛐蛐。
许清寧偶尔回头看一眼沈砚,然后又回过头去聊天了。
许强是个害羞的男孩,落在沈砚身后几步,对沈砚的问题有一答一,从不多话。
沈砚只好一个人走著路。
突然,一个胖乎乎的男生向著沈砚跑了过来。
“砚哥,砚哥。”
沈砚一看,竟然是当初在卫校的同学,王建国。
当初从卫校毕业后,两人就都回了雪野乡。
沈砚是双河村的村医,王建国是上湾村的村医。
这一个月,王建国去了市里学习,现在才回来。
沈砚刚出事时,王建国回来看了他一次,还帮忙处理了许清芳的丧事。
这些都是从大哥大嫂口里知道的。
王建国和原身是好同学,也有点知己的感觉,毕竟在雪野乡,他们两个是最能说得上话的。
以前还隔三差五聚聚会,聊聊天。
王建国跑上来,气喘吁吁的,他长得胖,跑几步就喘。
“也去看电影”
“嗯。”
王建国见过许清寧,所以点了个头就算打了招呼。
“砚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王建国一脸担忧。
“没事了。”
“嫂子的事,你节哀。”
“没事。”沈砚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是重生过来的人,虽然有点原身的记忆,但都快过一个月,早就释怀了,不过他还是装作心情沉重的样子。
“你去市里学得怎么样”
“也就那样,学了一些急救知识,也学了一些中药的方子。到时我给你讲。”
“好。”
王建国望著许清寧的背影,压低声音道:“砚哥,我都听说了,你岳父母都同意你小姨妹跟你了,你可別拒绝啊,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沈砚无语。
“那你的婚事怎么了听说你家里给你介绍了一个。”
王建国哭丧著脸:“吹了,她嫌弃我太能吃了,说是我把我的收入都吃没了。”
王建国能吃,沈砚是知道的,给人看病挣的那点钱,基本都被他吃完了。
“没事,这个不爱,下一个更乖。”沈砚敷衍地安慰一句。
王建国对沈砚的话有些懵逼不解,但他装作听懂了。
王建国和沈砚閒话著在市里学习的事情,沈砚听一句不听一句的。
他早就决定了,等能挣稿费后,就不当医生了。
一来,原身的那么一点医术,真是不够看的,要是出个医疗事故,那就麻烦了。
二来,他退出后,王建国的病人也会多一点,王建国也能有点余钱娶媳妇。
三来嘛,等许清寧上学后,他实在抽不出时间上门给人看病,要专心在家当奶爸以及写作呢。
放电影是在雪野中学的操场,那地方场地大,幕布一张,凳子一放,放映机一开,大伙就能看了。
沈砚他们到了后,雪野中学已经人山人海了,操场上的十来张凳子早就被坐满了。
他们虽然来得早,但是还不够早,眼前全是高高低低的脑袋。勉强可以通过缝隙看到幕布。
站著这个位置后就不敢动了,一动便会被人抢了位置,之后就只能在后面看人密密麻麻的后脑壳了。
在这些人中,沈砚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大家只是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王建国突然紧张起来,盯著一个地方不断地看,沈砚顺著他的目光看去,是一个扎著辫子的姑娘,长得倒是蛮清秀的,叫刘敏,现在正在板凳区和一个男青年磕著瓜子,有说有笑。
“和你吹了的那个对象”
王建国点了点头,眼神闪躲,脸色痛苦。
郎有情,妾无意,沈砚也没有办法。
这时,那个姑娘转过头来,看到了王建国,只是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一脸鄙夷,又回过头去了。
王建国痛苦地说:“我不想看了,我想回家。”
沈砚一把按住他:“就这样走了,更会被人看不起。”
王建国垂著头像是一只被霜打了之后的茄子。
许清寧刚一站在人群中,很快就吸引了眾多男青年的目光,他们有意无意地向许清寧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