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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在引绳的重压之下猛地拋出,趁著晋卒失衡之际砸下。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天灵盖传来,士卒还未来得及豪出声来,便已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同袍的脚边。
几名晋卒看著地上流淌著的脑浆与血水,双眼一眨不眨,咽了咽喉咙,继续隨著队列往前狂奔。
身处在数道军阵中后方的檀道济见此一幕,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他领军进发新蔡前,已接连攻占数城,先前望见晋军旗帜的那些守將逃得逃,降了降,纵使有抵抗者,也在不到一日之內破城一路顺风顺水的他,竟在新蔡前足足僵持了两日,今日若还未破城,待到明日,王镇恶便要领大军从息县赶来。
若是真要等王镇恶赶来才破城,那他檀道济便担不上冠军將军的名號。
“这董遵是何许人也”
“属下也未曾听闻过其名讳。”
檀道济见那秦军將领在自己围城之前便坚璧清野,又在这短短几日中收拢其他县城的溃军。
新蔡城虽小,可到底是郡城,弩车,矢石齐备,若是不计伤亡多面猛攻,或许能在今日下了城,但因此损耗精锐,却十分不值当。
当能以更小的代价取胜时,却因为急功近利而不顾士卒性命时,久而久之,在军中囤积的威望便会逐渐消散。
那些衝锋在前的士卒不是傻子,若是要他们白白送命,很有可能会產生譁变。
“他明知难以坚守,却还在负隅顽抗,你速遣一队轻骑往北分散查探,看看是否有其他兵马。”
“诺。”
战至午时,“声”响起,晋军如潮水般往后退去。
此时的新蔡墙上与墙下皆堆满了尸骸,董遵站在眾人身前,他挥刀砍断扎在胸膛的箭矢,大口喘著粗气。
“您这是何苦!”一名灰头土脸的副將哀声道。
『您知姚太守不会派援军来,降於..—.—
“噗l!”
董遵將那副將的头颅连带著躯体一同丟掷下城,他长呼一口浊气,怒道。
“尔等食君之禄时,可曾推脱!!如今晋寇来犯,一个个皆想降敌,枉我平日里与你们以同僚相称!!”
董遵靠在墙垛上,他喘著粗气,缓过神来,吼道。
“尔等若还有脊骨!便与我死战到底!!!”
嘶哑的吼声迴荡在墙道之上,还留有余力的秦军听得此声,无不心神一震。
军帐內。
檀道济皱著眉站在铺开的地图之前,思量著往后的进军路线。
整个蔡郡,也就只剩下郡城尚未攻破。
“將军!”
副將快步入帐,欣喜道:“果真不如將军所料,哨骑在东南方发现了一支军队。”
檀道济见他面色带喜,异问道:“何人领军”
“是毛將军!”
副將说著,双手將信纸递上。
“德祖”
不等副將再说,一名气喘吁吁的骑卒缓缓入了帐,作揖道。
“檀將军,毛將军已攻占颖下.
檀道济听得骑卒述说,一时间喜愧交加,毛德祖作为偏军,竟已破了颖下,先於王镇恶与自己合兵。
“你先歇息去吧。”
“唯。”
骑卒离去后,檀道济將信纸接过,亲自阅览起来。
“他要我撤围!”檀道济看到一半,忍不住惊呼道。
“是这样的,毛將军在颖下收服了一降將,此人名为陈泽,他有一同乡正值守在北门副將说著,语气愈发兴奋起来。
“此计可行,便依他说的做。”
“诺!”
当城墙上的秦军见晋军撤了围,都瞪大了眼珠,脸上布满不可置信。
等晋军人马一退再退,三两秦军竟互相欢呼拥抱在一起。
董遵紧皱眉眼,他直勾勾的盯著远处的普军,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太守还是先去处理伤口吧,免得生了疮。”
“破城在即,晋军撤兵,实实在是反常。”董遵呢喃道。
他不想破坏此时的氛围,哪怕晋军只是一时撤兵,也能让己方士卒喘口气,休整一番。
“你去通知各门守將,令其严加防备,万不可鬆懈。”
“是。”
晋军虽撤去包围,但城墙上的残骸尸骨需要人手来处理,免得引发了瘟疫。
数千民夫隨同著守军拋洒著最后的余力,將户体上的甲胃,铁盔等有用之物一一卸下后,才把户骸拖到乾草旁堆积起来。
不少士卒与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