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雄图(3 / 3)

家父刘寄奴 佚名 2481 字 3天前

薛韜要是归降,那薛氏往后只得走他刘家这一条路。

多一条路,对於士族而言,不仅能有上案谈判的资本,也能多一条出路。

睁只眼闭只眼的小事能做,但叛国之事,薛韜兢兢业业数年,怎会捨弃

崔氏、郭氏在魏的殊荣与权柄,足以士族子弟的出入,这一点上,当下的晋朝,在刘裕掌权后,世家子弟的出路便拥窄不少。

正当薛帛纠结之际,刘义符笑道:“並非要他归降,做一场戏又何妨”

等到薛帛犹豫离去,停留在楼內整整一下午的刘义符,只觉口乾舌燥,他提起茶壶,斟茶时,

却因思绪飘飞,而忘却壶中茶水早已见底。

放下茶壶后,刘义符起身至楼外,又来到堡內,巡视著周遭。

他一路行至屋舍处,看到一眾大汗淋漓,操练而归的麒麟军士。

路过身旁的士卒纷纷正色行礼,刘义符也一一頜首相应。

捫心自问,他確实没有必要犯险,可时机摆在眼前,除去北方边镇外,魏国的大部分兵马尽皆驻扎在北岸。

从理论推演上,他的部署可行性极高,但谁知不是他一人臆想

那日在堂中议事,刘义符让檀道济先行离去,留下沈林子推心置腹。

现在看,不失为上策。

沈林子在潼关外屡败秦军,战功颇丰,潼关攻克不下,分兵回援洛阳,缓解补给压力的同时,

也算是物尽其用。

七八万人驻在陕中与秦军对峙,这些兵马身处大营无所事事,倒不如为他牵扯於栗。

河內他未曾踏足,此前前行,少不了薛徽薛帛二人相助,至於薛帛会不会上他这条孤船,刘义符心里有数,故而对其言语时有所保留。

真要到了危急之时,以防万一,他不介意对这位草擬的丈人『好言”相劝。

看著一行行人从眼前略过,刘义符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若受擒,该是何等的愧愤

可一转念,他又会认为自己两世为人,被誉为麒麟子,有天命所在。

刘裕借势,借的“乱”势,刘义符借势,借的却是“父”势。

虽说知子莫若父,但他是特例。

想必当初操练车阵,观演火药威效时,刘裕已然在脑海中浮现魏军惊慌的一幕。

胡人就是这般,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任使刘裕好生好气的与魏使交谈,那群鲜卑宗室,依然要裹胁著拓跋嗣號令全军相阻击。

崔浩有理,他们也有理。

秦魏结下姻亲,加上晋室的声名,洛水之誓等等,即使领军者不姓司马,但晋朝一日未灭,这些不堪入目的先例永远可以当作他们阻击的枪口。

权宜著退路的同时,刘义符思绪杂乱。

每当那股兴奋过后,他便会觉得自己太过固执。

魔下有一支万人军,不顾伤亡,强攻之下,或许能使平阳易主。

但这样一来,又会引得魏廷的侧目。

大败姚成都,终究是秦晋两国之爭,至少当今明面上,除去滑台、凉等地,晋军还未有冒犯。

攻下平阳后,哪怕於栗不北上驰援,拓跋嗣也定然会调遣兵马回守。

打草惊蛇,无疑是將赌盘掀翻在地。

在洛阳时,刘义符无良机染指河內,可此时魏国的重心全都著重在刘裕所统箏的水师之上。

五百骑,不多不少,破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