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巡夜司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地学习文字,这简直就是在玩火!
“小满,你做得很好,接下来不要再靠近那里了,知道吗?”陈皓拍了拍周小满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一些。
“知道了,皓爷。”周小满点了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陈皓回到房间,在桌前坐下,他拿起那块碎瓦片,仔细地端详着。
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利剑一般,刺痛着他的眼睛。
必须尽快查清楚这件事!
陈皓沉吟片刻,取出一包药粉,用油纸仔细地包好。
“来人!”他喊道。
柳三针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
她依旧是那副寡言冷面的样子,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三针,你去办件事。”陈皓将药粉递给柳三针,“你扮作采药人,今晚去那座磨坊,想办法取一些水缸内壁的刮屑回来。”
“做什么?”柳三针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如果刮屑中含有碱灰和松烟,那就说明有人用简易的墨汁在缸壁上反复涂写练字。”陈皓解释道。
柳三针点了点头,接过药粉,转身离去,没有多说一句话。
夜幕再次降临,柳三针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磨坊附近。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巡夜司的巡逻队,翻墙进入磨坊。
磨坊里一片漆黑,只有几颗星星透过破败的屋顶,洒下点点微光。
柳三针借着微弱的光线,找到了水缸。
水缸里的水已经干涸,只留下一些泥泞的痕迹。
柳三针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轻轻地刮下一些缸壁上的刮屑,装入随身携带的药囊中。
整个过程,她都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第二天,柳三针将样本带回义庄,经过仔细的化验,确定刮屑中含有碱灰和松烟,是土制墨汁的成分。
“果然如此。”陈皓的”
而且,从笔顺的生涩程度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初学者。
一个巡夜司内部的初学者……
陈皓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他开始回忆起巡夜司里每一个人的面孔,试图找出那个可能偷偷练字的人。
他突然想到了胡一刀。
胡一刀曾经是赵九渊的徒弟,但因为某些原因,被迫效忠巡夜司。
他心怀正义,但却身不由己,内心一定充满了挣扎。
或许,他就是那个偷偷练字的人!
陈皓立刻唤来小李子,“你去城里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卖饼的老王头,他经常在打更歇脚的地方卖饼。”
小李子领命而去。
很快,小李子就找到了老王头。
老王头曾经在皓记酒馆赊过账,所以对小李子印象深刻。
“你告诉老王头,让他每天在打更歇脚的地方多备一些热汤饼,然后……悄悄地在碗底刻上一句话。”陈皓在小李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李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义庄。
接下来的几天,老王头每天都在打更歇脚的地方卖饼,并且按照陈皓的吩咐,在碗底刻上了一句话:“你师父没死,他在等你认字。”
一连七天,胡一刀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陈皓以为自己的猜测错误的时候,第八天晚上,胡一刀突然出现在老王头的饼摊前。
他默默地买了一碗汤饼,然后端到一旁,慢慢地吃着。
吃完汤饼,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陈皓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突然,他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碗底。
他的手指在碗底的刻痕上缓缓地移动,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痛苦。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老王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转身离开了,脚步踉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陈皓知道,他猜对了。
胡一刀,就是那个偷偷练字的人!
与此同时,在城隍庙前,徐瞎子依旧在摆摊测字。
他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拄着一根竹杖,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看起来和普通的算命先生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徐瞎子并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