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几个巡夜更夫手持火把,正朝着这边走来。
张大夫脸色一变,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更夫的面前。
“几位官爷,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来人正是刘推官,他一脸平静地问道。
更夫们看到刘推官,连忙停下脚步,恭敬地说道:“刘大人,我们正在巡夜,防止有人作奸犯科。”
刘推官笑了笑,指着躲在树后的张大夫说道:“你们误会了,那是我表兄,犯了癔症,需要带回家管束。”
更夫们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刘推官的话。
刘推官见状,脸色一沉,语气严厉地说道:“怎么,我说的话你们不相信吗?还不快滚!”
更夫们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灰溜溜地离开了。
刘推官走到张大夫面前,低声说道:“你没事吧?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张大夫感激地看了刘推官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一位卖豆腐的老妪走进了北岭村,她提着一篮豆腐,走街串巷地叫卖着。
她走到皓记酒馆门口,看到李芊芊正在忙碌,便走了过去,低声说道:“这位姑娘,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李芊芊抬起头,看着老妪,好奇地问道:“您想打听谁?”
老妪神秘一笑,从篮子里拿出一块豆腐,递给李芊芊,低声说道:“我要打听的人,就在这块豆腐里。”
李芊芊接过豆腐,仔细地观察着,发现豆腐里竟然藏着一张纸条。
她连忙打开纸条,只见上面画着一张简略的地图。
陈皓依图勘察,发现通风井口已被碎石半封,但尚可通行瘦小之人。
他决意前往营救,却遭柱子等人极力劝阻。
“掌柜的,这太危险了!您是我们的主心骨,不能冒险!”柱子急切地说道,他的脸上满是担忧。
“是啊,掌柜的,还是让我们去吧!我们身手好,一定能把静先生救出来!”小李子也附和道。
正当众人争执不休的时候,小李子飞奔而来,带来沈瞎子密报:“昨夜万记酒坊调动私船六艘,皆装石灰麻袋,今晨逆流而上,目标正是乱葬岗下游渡口。”
陈皓猛然醒悟:“他们要用水路运料填井!说明尚未动手,否则何必再运?”
他当即下令:柱子带三人佯攻正面矿道引敌注意;小李子混入运料船队做内应;自己则携绳钩火折,由通风井潜入救人。
临行前,他对李芊芊低语:“若三更未归,便将《伪政录》副本投递御史台驻外暗桩。”
子时三刻,陈皓攀绳滑入幽深竖井,借助萤石微光摸索前行……
明白了,掌柜的,看我的!
子时三刻,陈皓如壁虎般攀附绳索,滑入那不见天日的竖井。
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腐朽木头的霉味,令人作呕。
他凭借腰间火折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
嶙峋怪石如恶鬼般张牙舞爪,几次险些绊倒。
穿过一段塌方形成的狭窄通道,陈皓终于抵达一间石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借着火折的光,他看到铁栅之内,一名身着紫袍的老者蜷缩在稻草堆上。
那人须发皆白,面色灰败,但眼神却异常清明,正是失踪多日的静先生!
“静先生!”陈皓压低声音呼唤。
老者缓缓抬头,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迅速被惊恐所取代。
他费力地张开嘴,竟用唇语无声地吐出两字:“快走……”
“铛…铛…”
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以及铁链拖地时发出的刺耳声响。
陈皓心头一凛,顾不得多想,立刻摸向腰间的工具,正欲撬锁。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觉颈后一阵寒意——一支利箭带着破空之声,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根,“嗖”的一声钉入身后的木柱。
羽箭尾部兀自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那人手持一张精巧的弓弩,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笑容,竟是本该告病在家的吴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