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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瀞灵廷以內,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依旧不在少数——有马静也在这四十年中已经领会了太多太多。
虽然身为灵体,虽然身处尸魂界。
在这里生活的个体都有著各自的悠久寿命,可即便如此,这些刻板而执拗的东西。
却依旧会在人群之中流传,盛行……
故此,朽木银岭会坚持己见,也都是有其缘由所在的。
“毕竟从本质上来说,老爷子並不是在为难人吧。”
如果硬要形容一二的话。
对了。
“应该用『保护』这两个字来形容,才是最贴切的说法。”
不想要让白哉处於尷尬而又危险的境地。
更不想要让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却承担本来不应该承担的压力与风险。
看起来不近人情,充斥著理性与得失的考量。
可归根结底地说来,这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怜爱。
老朽而枯瘦的腐木。
在失去生命,彻底崩塌之前……
亦会为身旁的幼苗,带来最后的一丝余荫。
言止於此,门外又是传来咕咚一声响。
只是此刻的二人全无反应,双方就这么平淡地对视著,並由著有马静也继续说道。
“这份感情的確真挚,並且直白。”
“但是啊……”
“幼苗也是会长大的啊,老爷子。”
而作为长辈来说,在这方面的感知能力,可能会显得有些迟钝。
“白哉已经长大了,虽然可能还不能担任起家主之职,但其潜力我也是相当之认可的。”
“所以去尝试著相信一下他吧,毕竟……”
“他才是朽木家的下一代当家。”
到底是放不开手,还是单纯地厌恶原因究竟如何,此刻已是无从追究。
但不论如何。
朽木银岭的表情都在此刻变得惆悵了些许。
老头子像是陡然之间又变得虚弱了许多,连带著嘴角都一併耷拉了下来。
“是吗……”
如同方才有马静也的行为一般。
朽木银岭在此刻朝著窗外凝望著看了过去。
“老夫,已经有些……”
“不知道,该怎么做……”
“才是正確的了……”
犹如梦囈般的低语。
“老夫悉心教诲的孩子,误入歧途而不得所归。”
“老夫逼迫教导的孩子,亡於阵前却年纪轻轻。”
“我已经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也不想要让这个错误再持续下去……”
所以。
“我从来都没有去真正意义上地强迫著白哉,让他去做自己並不情愿做的事情。”
“老夫认为,这应该就是最正確的选择。”
“可是啊……事到如今,老夫却发现自己还是错了。”
没有通用的理论,从来都只有对症下药。
只是可惜。
“老夫又是到最后才领会这个道理……”
於片刻的感慨之后,朽木银岭转过头来。他脸上的皮肉微微颤抖了一瞬间,隨后……
露出了个平淡无比的笑容。
“去选择相信那个白哉吗……”
“说真的,还真是让人有些放不下心啊。”
“这孩子偏激,又固执。在很多时候只是看起来好说话,其实自己的想法很多,甚至还听不进其他人的劝说。”
要说起来的话,简直都可以说是一身的臭毛病。
一天一夜都讲不完。
“但也正如你所说,这或许也都只是老夫想太多了而已。”
或许白哉能够应付得来。
或许……
自己的確应该不再担心这么多。
“咳咳,咳……有马静也。”
“老爷子,我在。”
擦去了嘴角的狼狈,朽木银岭微微挺直了脊背。
“能拜託你一件事吗。”
虽然很想说上一句但说无妨。
但毕竟是面对著朽木家系的大当家,这种时候还是多少考虑一下才行。
“您说吧,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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