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防线上的士兵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那种无处可逃、只能被动等待死亡降临的极致恐惧。他们看不到敌人,听不到枪声,他们唯一的敌人,就是头顶那片不断落下死亡的天空。每一秒,都有炮弹在身边爆炸,每一次爆炸,都可能意味着自己或者身边战友的生命走到了终点。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每一分钟都像一年一样漫长。
许多士兵的神经在这种极限压力下彻底崩溃。他们有的蜷缩在角落里,大小便失禁,身体不停地抽搐;有的则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冲出掩体,赤身裸体地在炮火中狂奔、嘶吼,直到被一发炮弹炸得无影无踪。这种现象,被后来的军医称为“炮弹休克症”,在这场炮击中,它像瘟疫一样在北约军中蔓延。
炮击持续了一整夜。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炮火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猛烈。鬼畜六似乎决心要用炮弹,将这片土地彻底“犁”一遍。
北约军的前沿阵地,已经从地图上被抹去了。曾经的堑壕、地堡和交通壕,变成了一片由无数弹坑连接而成的、如同月球表面般的焦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泥土的腥味、以及人体烧焦的臭味。偶尔能看到的,是一些残缺不全的肢体,挂在被炸断的树杈上,或者半埋在翻起的泥土里,无声地控诉着这场屠杀的残酷。
而这,仅仅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