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间,亲卫急报:“王爷!张嶷校尉回来了!还带了…几个生面孔!”
李凌与刘玥对视一眼:“传!”
片刻后,风尘仆仆的张嶷(体质75,力量78)带着三名身着羌人服饰、却做汉商打扮的男子步入行辕。三人一见李凌,立刻躬身行礼,动作略显生硬,眼神却精光内敛。
“王爷,”张嶷压低声音,“按您的吩咐,末将深入河西,在休屠王旧部的牧场里,找到了这几位…‘朋友’。”
为首一名面容精悍的汉子拱手,汉语带着古怪的口音:“尊贵的昭武王,我等乃月氏遗民,避匈奴兵锋,流落至此。闻王爷大破休屠王,特来…献上一份薄礼。”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此乃休屠王残部与匈奴单于庭的信使往来路线图,以及…他们在祁连山南麓的一处秘密马场位置。”
李凌接过羊皮卷,指尖拂过上面粗糙的墨迹,心中剧震。月氏?那个被匈奴冒顿单于打得西迁的大国遗民?他们竟还有人潜伏在河西!
“你们想要什么?”李凌不动声色地问。
那月氏汉子眼中闪过刻骨的仇恨:“我等只求王爷他日兵锋西指,剿灭匈奴时,能允我等…手刃几个匈奴酋长,祭奠先祖亡魂!”
李凌沉默片刻,将羊皮卷缓缓卷起:“礼物,我收了。仇,能否报,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张嶷,带他们下去,好生安置,不得怠慢。”
“诺!”
待张嶷带人离去,刘玥忧心忡忡:“凌霄,月氏人…可信吗?会不会是匈奴的诡计?”
“半真半假。”李凌将羊皮卷递给刘玥,“路线和马场或许是真,借刀杀人之心也是真。但…这确实是份大礼。玥儿,抄录一份,原件让李玄机用药水处理,看看有无隐藏标记。”
是夜,行辕密室。
李玄机(智力88)小心翼翼地用毛刷将药水涂在羊皮卷背面。渐渐地,几行极其淡薄的墨迹显现出来,是一种古老的月氏文字。
“王爷,果然有!”李玄机声音激动,“上面说…匈奴左贤王因损兵折将,已遭单于斥责,正急于挽回颜面。他…他可能绕开狄道,直接南下,劫掠关中!”
李凌瞳孔骤缩:“消息可靠?”
“看墨迹新旧和写法,不似临时伪造。”李玄机沉吟道,“月氏人久居河西,必有他们的消息渠道。他们此举,恐怕既想借我们之力打击匈奴,也是想将祸水引向别处,免得匈奴再次全力围攻狄道,波及他们。”
“好一招祸水东引…”李凌冷笑,指尖敲着案几,“左贤王若真南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萧关、安定!周勃的大军可还堵在那儿呢!”
他猛地站起身:“玄机,此事绝密。你立刻亲自带一队绝对可靠的人,依图所示,去探那马场虚实!记住,只探不攻,全身而退!”
“诺!”
李玄机领命而去。李凌独自留在密室,望着摇曳的烛火,心潮起伏。朝廷的猜忌,月氏的借刀,匈奴的反扑…各方势力如同暗流,在这西北之地汹涌碰撞。
片刻后,他铺开绢帛,提笔疾书。
“汉王陛下敬启:臣凌顿首。匈奴新败,然其势未衰。近得密报,左贤王部或有异动,恐欲南下寇掠关中,窥伺荥阳后路。臣恳请陛下速调周勃将军部严加防范,固守萧关、安定一线…臣在陇西,必竭力牵制,然力有未逮,恐难周全,伏惟圣察…”
写罢,他取出那枚列侯金印,呵了口气,郑重地钤印其上。
“玥儿,”他唤来刘玥,“将这奏表,用六百里加急,直送荥阳汉王行营!另…抄送一份给丞相萧何。”
刘玥接过绢帛,迟疑道:“凌霄,如此…岂不是将月氏之事变相告知了朝廷?万一…”
“没有万一。”李凌目光深邃,“朝廷想知道陇西的虚实,我就给他们看一些‘虚实’。让他们知道,离了我李凌,这西北的大门,随时会被匈奴踹开!至于月氏…他们不过是‘忠心臣子’偶然捕获的胡商口供罢了。”
三日后,泾水码头。
三百艘粮船整装待发。高顺(体质76,力量80)一身戎装,向李凌行礼:“王爷放心,末将必亲自将粮草送至周亚夫将军手中!”(注:此时周勃应为主要将领,其子周亚夫尚未成名,此处或为高顺口误或表示对周勃部的尊敬)
李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小心。到了荥阳,该说的话,一句不可少;不该说的话,一字不可多。”
“末将明白!”
粮船缓缓离岸。李凌站在码头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