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热烈。
李凌首先传达了诏书精神,随后开门见山:“陛下圣明,决断果毅,我北地深受国恩,重任在肩!西陲成败,在此一举!诸位,需即刻行动,不得有误!”
“勃兄,”李凌看向长史周勃,“后勤保障乃重中之重!五千正兵、一万辅兵之粮秣、被服、饷银,以及玉门关、乌孙部所需之巨额物资,需立即详细核算,制定输送计划。与陇西、安定等郡的协调文书,由你亲自草拟,以本王名义发出,务求顺畅。府库钱粮,可动用几成?缺口几何?如何筹措?需立即明确!”
周勃成竹在胸,禀道:“王爷,臣已初步核算。今岁北地丰收,府库充盈,支撑首批三个月粮草及部分军械绰绰有余。然,长期维持,需朝廷拨付及诸郡协济。臣已草拟协济方案及请款奏章,请王爷过目。输送路线,拟分两路:主力沿湟水谷地,经金城(兰州),入河西走廊至玉门;偏师走北路,经休屠王境,以为策应。沿途设立补给点,已着手准备。”
“好!勃兄虑事周详!便依此议,立即执行!所需民夫、车马,由你统一调配,各县需全力配合,不得有误!”李凌决断道。
“末将遵命!”周勃领命。
“破奴,”李凌目光转向都尉赵破奴,“兵贵神速!增援玉门的五千精锐,由你亲自从各营中遴选,必要百战劲卒,尤善骑射、耐苦战者!十日内,必须完成集结、装备配发、临战训示!由其部将统领,先行开赴玉门!你本人,需统筹朔方、北地两处防务,严防匈奴趁我西顾,偷袭北线!朔方方向,尤其要加意戒备!”
赵破奴慨然应诺:“王爷放心!末将已有人选,皆是我北地儿郎中的翘楚!十日内必集结完毕,誓师西进!朔方有末将在,胡虏休想越雷池一步!”
“子通仍在玉门,”李凌对众人道,“西域事务,千头万绪。‘护西域校尉’王猛,权责加重,然其地处前沿,需我等大力支持。业儿,”他看向李玄业,“联络、协调之责,由你总负。与玉门关的一切文书往来,情报分析,物资需求核实,乃至与乌孙都督猎骄靡的初步交涉(除正式册封礼仪外),均由你先行处理,提出意见,报我定夺。西域事务曹需全力运转,细作派遣、情报汇总,需更加精细。尤其要密切关注车师、龟兹等国之动向,匈奴之反应。”
李玄业肃然起身:“儿臣领命!定当悉心办理,确保玉门关与狄道信息畅通,协助王校尉稳定西域局势。”
李凌又对众人道:“大行令王大人不日将赴玉门册封,此乃宣示汉威、稳定乌孙人心之关键。所需仪仗、赏赐之物,需精益求精,务必彰显天朝气度!此事,由勃兄协同典客曹办理。”
“老臣明白!”周勃应道。
会议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各项任务均明确到人,时间节点清晰。大行令王恢在旁聆听,见北地郡上下号令严明,应对迅捷,井井有条,不禁暗自点头,心道:“靖王治军理政,果然名不虚传。世子年轻有为,诸臣尽心用命,朝廷西顾,可谓得人。”
十月初,北地郡全面进入了战时状态下的高效运转。狄道城外,新设立的西征大营内,人喊马嘶,一队队精锐士卒开入,领取崭新的衣甲、锋利的兵刃、强弓硬弩,士气高昂。通往西方的官道上,运送粮草辎重的车队络绎不绝,首尾相接。郡府各曹署,灯火常明,吏员们忙碌地核算账目、起草文书、调拨物资。世子李玄业的书房,成了事实上的西域事务协调中心,各地讯息如雪片般飞来,经他梳理分析后,或直接处理,或呈报父亲,其决断之明快,考虑之周详,令周勃等老臣也暗自赞叹。李凌则坐镇王府,总揽全局,批阅如山公文,接见各方官吏,决策军国要务,常常忙碌至深夜。
在此百忙之中,李凌并未忘记那玄妙的“神谕”。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独处一室,默运那篇法诀,尝试感应那冥冥中的“信仰之力”。他隐约感到,随着北地郡这台机器为了一个宏大的国家目标而全力开动,随着无数军民为此目标而奋斗,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力量,正在缓缓汇聚。这种感应虽仍极其模糊,却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道路。
十月初五,大行令王恢在五百北地精骑的护卫下,携带着丰厚的赏赐与庄严的仪仗,离开狄道,浩浩荡荡前往玉门关,准备举行册封大典。同日,由赵破奴精心挑选的五千西征先锋,在北地军民的热烈欢送下,誓师出征,踏上了通往玉门的征程。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西方苍茫的地平线上,带去了北地的决心与力量,也带去了帝国经略西域的新希望。
李凌与李玄业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