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缇帅问起这个干什么。
虽然他每天都在都察院门房值班,能看到很多御史,但他这厂卫特务和御史这样的文官清流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几乎没有交集。
倒是之前白榆和御史们的交集多一点,不是被御史审查,就是大打出手,交集想少都难。
陆炳拿出一份手札,对钱指挥说:“可以查实,自从抗倭以来,胡宗宪侵盗军需银三万三千两,没有查实的更不知多少。”
钱指挥又不明白了,跟他说这干什么?
随即听到陆炳吩咐说:“既然你常在都察院,那你去找个御史,委托他弹劾胡宗宪!”
钱指挥:“......”
这简直就是乱命,故意为难人!
他和御史们又不是熟,去哪找御史帮忙弹劾胡宗宪?
再说胡宗宪是当今的风头人物,弹劾胡宗宪风险很大,如果关系没有铁到一定地步,谁肯出手帮这种忙?
最后陆炳威胁说:“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这个总探和把总也别干了!”
军令如山,不是每个人都像白榆那样敢顶撞缇帅,钱指挥被逼着接了任务。
回到家里,钱指挥闷闷不乐,不停的长吁短叹。
又因为心情不佳,导致在床上表现更不佳,这引发了钱夫人的不满。
钱指挥只能解释遇到了难处,所以无心恋战,请求夫人多多体谅。
钱夫人冷笑道:“缇帅也不过是耍弄权术而已,连自己人都用诡计。
你以为是缇帅逼着你任务?大错特错!
其实缇帅想的是白榆,想逼着白榆去办事,通过你把任务强加给白榆!”
钱指挥真没往这方面想过,下意识的说:“不会吧?”
钱夫人解释道:“你说缇帅勒令你不许帮助白榆,但缇帅也没说,不允许白榆帮你吧?
而且缇帅先说,白榆如果想官复原职,除非参与对付胡宗宪。
然后又马上交给你一个难办的任务,这不就是非常明显的暗示吗?”
钱指挥细想过后,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缇帅好像拿自己当棋子了。
自己好歹也是忠心耿耿的下属,这可太令他可悲了。
“你不是棋子,你是要挟白榆的筹码!”钱夫人直接挑明了说。
在中秋节即将到来之际,白家终于乔迁新居,正式从承恩胡同大杂院搬到了石驸马后街三进院。
请了一些亲朋好友,在院中摆了几桌,也就算庆祝了。
中秋之夜是团圆的日子,有条件的人都会合家聚在一处。
白爹和白榆两个人坐在新家的内院,大眼瞪着小眼,听着从前院和中院方向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忽然倍感冷清。
白家家丁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今晚同样都在团圆,前面两进院落里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