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军械司密令?
什么绝世高手?
什么圣上倚重?
在他看来,这都是狗屁!
都是虚的!
他朱亮管这辈子,只信自己手里的刀,只信自己杀出来的赫赫威名!
“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就把你这酸儒吓成了这副德性?”
朱亮祖一把揪住孙承宗的衣领,几乎是将对方提离了地面,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我告诉你!在这大明天下!我朱亮祖说话,比他那劳什子密令好使!”
“我!朱亮祖!是大明的功臣!是皇上亲封的永嘉侯!”
“这江山,有我的一份!是我拿命换来的!”
“现在,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东西,打了我的脸,你却让我跪下给他舔干净?!”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还是在教我做狗?!”
孙承宗被他吼得头晕眼花,肝胆欲裂,却依旧死死抓住最后一丝理智,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侯爷……这不是脸面问题……这是……生死存亡啊!圣心难测……您不能拿自己的前程和全家性命去赌这口气啊!”
“赌?”
朱亮祖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疯狂。
“我朱亮祖这辈子,就是一场豪赌!”
“当年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着皇上造反的时候,我赌了!”
“鄱阳湖上跟陈友谅六十万大军死磕的时候,我赌了!”
“我赢了!赢来了这泼天的富贵!赢来了这永嘉侯的爵位!”
他松开孙承宗,一脚踹翻了旁边名贵的紫檀木椅子,木屑四溅。
“现在,你让我别赌了?”
“晚了!”
他死死地盯着南方,那是江宁县的方向,眼神中的疯狂和狠厉,足以让恶鬼都为之颤栗。
“本侯今天,还就真要赌一把!”
“我倒要看看,是他那一道所谓的‘密令’硬,还是我朱亮祖的侯爵令牌硬!”
“我更要看看,在皇上心里,是他一个来路不明的‘李先生’重要,还是我这个跟着他出生入死二十年的老兄弟重要!”
疯了。
孙承宗看着眼前的朱亮祖,心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知道,完了。
一切都完了。
神仙也拉不回这头已经彻底疯了的猛虎了。
他不再劝了。
因为他知道,再说一个字,自己可能就会被侯爷当场打死。
他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面如死灰,仿佛已经看到了侯府上空黑云压城,血光冲天的凄惨未来。
而朱亮祖,在发泄完之后,胸中的暴虐之气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凝聚,化为一道冰冷的杀意。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把那个叫李去疾的商人,揪出来。
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狠狠地踩在脚下!
他要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告诉所有人。
他永嘉侯的脸,谁都不能打!
“来人!”
朱亮祖对着门外一声暴喝。
“踏!踏!踏!”
一名身材魁梧如铁塔,满脸横肉,眼神凶悍的校尉大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声如闷雷。
“末将在!”
此人是朱亮祖的亲卫队长,名叫朱武,是他从老家带来的子侄辈,也是他手下最心狠手辣的一条疯狗,手上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朱亮祖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狠狠地拍在桌上。
“砰!”
那令牌通体由玄铁打造,正面刻着龙飞凤舞的“永嘉”两字,背面则是一头咆哮的猛虎。
永嘉侯爵令!
见此令,如侯爷亲至!
“朱武。”
朱亮祖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冰。
“你持我令牌,点上五十名最悍勇的亲卫,一人双马,即刻赶赴江宁县!”
朱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请侯爷吩咐!末将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第一!”
朱亮祖伸出一根手指。
“到了县衙,直接闯进去!把我的令牌,狠狠地拍在那个叫赵德芳的县令脸上!让他立刻、马上,把钱绍给本侯客客气气地请出大牢!但凡钱绍身上少了一根毛,你就拆了那县衙,打断那县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