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滨江、老巷、安置三个社区的治理案例成为云港市生态建设的“样板”,叶尘团队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来自周边县域的求助函。
这些求助并非来自传统城市社区,而是指向更复杂的场景:青溪县的城乡结合部,一边是菜农的大棚,一边是外来务工者的出租屋,污水横流与垃圾围村交织;云港经济技术开发区,化工企业的废气与机械厂房的固废,让园区上空常年笼罩着一层薄雾;雾灵山区的村落,过度开垦导致的水土流失,让曾经的绿水青山变成了“秃山荒坡”。
“社区治理的逻辑是‘小而精’,但这些场景是‘大而杂’。”叶尘在团队扩大会上指出,“城乡结合部有村民、租客、小老板,利益诉求拧成一团;产业园区要平衡环保与生产,企业的抵触情绪比商户强得多;山地村落交通不便、年轻人外流,连组织居民参与都难。”
团队达成共识:三元模式的核心——“仙力为引、民众参与、政府监管”不能变,但必须打破“社区治理”的框架,针对不同场景的痛点,重新设计仙力的介入方式、民众的参与路径和政府的监管策略,让模式在“破界”中找到新的共生可能。
随后,团队兵分三路:吴莲、柳若璃进驻青溪县城乡结合部,主攻“污水-农田”协同治理;叶尘、苏晴扎根云港经济技术开发区,破解“工业废气-固废”难题;郑蓉、叶婉清深入雾灵山区村落,探索“水土流失-生物多样性”恢复路径。半年时间里,他们在泥泞的田埂、轰鸣的厂房、陡峭的山坡上,书写着三元模式的新实践。
一、青溪县城乡结合部:烟火与泥泞之间——“污水+农田”的协同治理实践
青溪县城乡结合部位于云港市东郊,是典型的“城尾乡头”地带。
这里有3000多亩蔬菜大棚,供应着云港市1\/3的新鲜蔬菜;周边散落着8个自然村,村民自建的出租屋密密麻麻,住着近2万名外来务工者;中间还夹杂着20多家小型加工厂,涉及服装加工、废品回收、小型机械维修等。
每到雨季,出租屋的生活污水、加工厂的废水顺着地势漫流,在泥泞的小路上汇成“黑水洼”,最终渗入蔬菜大棚;而农田里过量的化肥、农药残留,又随着灌溉水反渗到地下,形成“污水污染农田、农田污染地下水”的恶性循环。
“菜地里的水都是臭的,夏天蚊虫能把人叮得跳起来。”菜农李大姐指着大棚旁的排水沟说,沟里漂浮着塑料袋、烂菜叶,水面泛着绿色的泡沫,“种出来的黄瓜,以前有股怪味,自己都不敢吃,只能低价卖给小商贩。”
外来务工者王强则抱怨:“出租屋门口的路,天晴天全是灰,下雨全是泥,下班回来一脚泥,进屋都得先洗脚。”
青溪县政府不是没管过:2023年曾计划铺设大型污水管网,但测算后发现,覆盖整个区域需要投资1.2亿元,且涉及100多户村民的房屋拆迁,最终因成本太高、阻力太大而搁置;也曾推广过有机肥替代化肥,但村民算了笔账——一亩地用有机肥比化肥贵300元,菜价没涨,谁也不愿意多花钱。
“不是不想治,是找不到既省钱又能让大家愿意参与的办法。”青溪县农业农村局局长无奈地说。
吴莲和柳若璃团队进驻后,用一周时间走遍了8个自然村、300多个大棚、20多家加工厂,最终联合县农业农村局、环保局、住建局,确定了“先治污水断源头,再改农田提效益,村民企业齐参与,政府兜底保长效”的治理路径,让三元模式在“城乡夹缝”中落地。
1. 污水治理:分布式水脉阵+微型管网,破解“散、乱、贵”难题
城乡结合部污水治理的核心痛点,是“居住分散、排污点多、管网难铺”。
出租屋没有统一规划,有的在田埂边,有的在山坡上;小型加工厂规模小、布局乱,废水成分从洗衣污水到机械油污都有。
照搬城市社区的大型管网模式,显然不现实。
吴莲团队提出“仙纹激活分布式循环+村民自建微型管网+生态沟渠衔接”的解决方案,把“集中处理”变成“分布式净化”。
- 仙力引航:12个水脉循环阵,织就“污水净化网”
吴莲没有搞大规模施工,而是根据污水分布,在区域内选了12个“污水汇集点”——比如出租屋集中区的低洼处、加工厂的排水口、农田的灌溉渠入口。
在每个汇集点,她埋下一块直径30厘米的“灵水玉”,通过仙力将12块灵水玉连接,形成覆盖整个城乡结合部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