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根系上烫出焦痕。防空洞的地面突然塌陷,李玄策坠入冰水混合物时,看见1945年的血防队员正在头顶行走。他们怀中父亲的襁褓突然散开,浸透石灰水的棉布条里,每根经纬线都嵌着转基因地衣的dNA链。
原来轮回早就...李玄策的瞳孔突然收缩,冰水灌入鼻腔的窒息感,与当年抱着浑身青紫的早产儿奔向急救室的感觉重叠。他疯狂挥动电工刀,刀光在冰层刻出《产经》里的安胎符咒,当最后一笔完成,整个防空洞的青铜网络突然发出剪刀裁断脐带时的声。
冰棺碎片在暗河中重组,化作面青铜镜浮出水面。李玄策在镜中看见自己变成半婴半龙的怪物,左眼是鄱阳湖的芦苇荡,右眼是实验室跳动的胎心监护仪。转基因地衣的菌丝正从他的耳道钻出,在防空洞顶部织成张巨大的胎膜。
清墨,剪断血脉!他用电工刀在手臂刻字,鲜血刚渗出就冻成接生婆的铜剪图案。当最后个字完成,怀表残链突然勒住他的手腕,表面浮现出女儿在实验室画胚胎发育图的场景——李念墨冻红的指尖,正点在他二十年前刻在产房暖气片上的续命符。
防空洞突然响起胎盘剥离般的黏腻声,青铜根系裹着李玄策冲向实验室方向。在穿越最后道砖墙时,他看见祖父1945年沉入湖底的石灰棺正在冻土中溶解,棺盖上的青铜纹路与方清墨锁骨下的妊娠纹产生量子纠缠。当冰凉的石灰水漫过眼帘,他听见天地间响起新生儿拍打青铜胎膜的第一声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