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返回水电站的路上,方牧再次陷入了困惑。
他发现,车上除了周延铮偶尔会跟他交流几句,另外那五位新成员几乎都保持着沉默。
要么看着窗外,要么闭目养神,与他预想中可能会有的好奇询问或者相互熟悉的气氛截然不同。
方牧心里不禁嘀咕起来:奇了怪了,跟周哥在一块的时候,看他们挺放松的啊?怎么一到我车上,就都变成闷葫芦了?
难道我长得真的那么凶神恶煞,让人不敢接近?
他下意识地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自己的脸,除了略显疲惫,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吓人的地方啊,甚至还有一点小帅啊!
他轻轻摇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前方的道路上。
而在云山墅建立的简易了望台上,一个瘦小的身影依然伫立在那里,目送着车队消失在尽头。
魏亚明的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那里藏着的不仅是一把手枪,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轻声自语,声音很快消散在晚风中:“判官啊......”
此时,在生活区的某个房间里,刘清欢正对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出神。
姐姐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让她心烦意乱。
她用力甩了甩头,开始在纸上记录今天观察到的一切:谁在劳作时偷懒,谁在吃饭的时候多吃了一碗,谁又在发牢骚了......
这是方牧交给她的任务,她一定要完成得漂漂亮亮。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少女的心事与新的责任,在这一刻奇妙地交织在一起。
方牧一行人驱车返回水电站时,日头已经西斜。
当那片由灰白色主楼构成的建筑群,终于出现在山谷腹地的视线尽头时,一直凝神观察路况的方牧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腕表。
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到了,大家辛苦。”
方牧将越野车稳稳地停在院子那片经过简单清理和平整的空地上,拉上手刹,熄了火。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后座上几张因长途颠簸而略显疲惫,却又带着几分初到水电站时的忐忑与好奇的面孔说道:“先去熟悉一下自己的房间吧,把随身行李放好。”
警戒的江子轩听到方牧的话,则是冲着新来的四名男性成员招了招手:“你们四位,跟我来。”
此刻,他们紧抱着各自的行李包裹,跟着江子轩走向一楼那间放置着事先分配好的多张双层铁架床的集体宿舍。
另一边,张薇则走向水电工赵永强的妻子张银花,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面容朴实但是眼神里透着坚韧的妇女。
“阿姨,您跟我来,您的房间在这边。”
张薇领着张银花走向之前由刘清欢姐妹居住过的那间小屋。
张银花连忙答应,下意识地将手中那个洗得发白的蓝布包袱抱得更紧了些,跟上张薇的脚步。
而二楼的员工宿舍,那间曾经是水电站员工最后坚守和生活的房间,被方牧特意预留了出来,作为不久后即将开业的“连锁驿站”为过路“蚂蚁”成员准备的宿舍。
这个房间里面的丧尸早就被方牧跟白池清理干净,地板更是不知道拖了多少遍,最后连着通风一周,甚至放了不少的木炭,才将里面的丧尸腐烂味给去除了七七八八。
虽然墙壁上还残留着一些旧日的工作图表、几张泛黄的明星海报,但是已经不影响“蚂蚁”成员的入住了。
回想起周延铮带队驻守云山墅,水电站这边的建设工作可谓是争分夺秒,没有半分懈怠。
方牧领着留守的王小磊、白池、李浩然、张薇以及江子轩和刘清悦几人,将规划为宿舍的三间主要房间来了个彻底的大扫除,清除了堆积两年的灰尘和杂物。
然后将从中心驿站费尽周折拉来的十几张铁架床,按照最终满载人数的预估,合理地分配到了各个房间。
本着“宁多勿少”的原则,费了好大的功夫从驿站仓库里搬来不少的床铺,这才使得眼下即便庄园既定的十二人也都全部到位,手头依然能剩下五张架子床的富余,为后续可能的人员变动或接纳新的幸存者使用。
看着仍然有富余的铁架床,方牧当时就暗自庆幸自己鸡贼......机智。
而最让众人感到成就感的,无疑是在王小磊带领下,对水轮发电机的维修工作。
人手虽少,但目标明确,干劲反而格外集中。
按照预先制定的“好歹一周修复一台”的计划,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