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行为所致,那人在被卷到半空时猛地惊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无法理解的、噩梦般的景象——周围到处都是蠕动的肉壁、遍布四周狰狞的虫族、还有面前那头仅仅是存在就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庞大母虫。
“啊——!这是什么!放开我!救命!!”极致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发出悽厉的惨叫,疯狂地挣扎著。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母虫触手的力量远远不是一个普通人类可以抗衡的,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没有任何晃动。
母虫的触鬚將他递送到身体中部一张开合的、布满黏液和细密牙齿的口器前。
在那名圣族狂热而又带著一丝诡异兴奋的注视下,
在那些叛徒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得意的旁观下,
在曹如海愤怒到了极点,却不敢有丝毫表现的隱忍下,
在那人绝望的哀嚎声中,他被缓缓地、缓缓地塞入了那可怕的口器之中。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和短暂至极的惨叫声后,一切復归沉寂,只有母虫身体满足般的微微颤动。
“多么美妙的恐惧......丰富的种族数据......很好。”母虫发出了满意的声音。
第二个、第三个祭品......过程几乎完全一样。
每一个人都被母虫唤醒,然后在无边的恐惧和痛苦中成为母虫的食粮。
每一个“东国人”被吞噬时,那几个叛徒都睁大眼睛看著,甚至有人下意识地舔著嘴唇,脸上浮现出一种扭曲的、与有荣焉的表情,仿佛与这些“东国人”有仇一样。
曹如海低著头,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著这一切。
他的死死的握紧了拳头,被隱藏在偽装下的面孔早已涨的通红,焚心的怒火和几乎要衝破理智的杀意甚至要衝破他的理智。
哪怕那些正在被母虫吞噬的人类很可能並不是他的东国同胞,可是,他们都是人类,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类!
曹如海强迫自己记住每一个叛徒的嘴脸,默默计算著时间,等待著信號。
母虫很快就將那个箱子里面所有的“东国人”全部吞噬一空。
它对著那个圣族使者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全部都是废物,无论是这些人类祭品还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种族,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最强大的敌人”
“倒是他们记忆中的另一种白色人类还算有点战斗力,可是他们的记忆中根本没有任何的详细资料。”
“你们,是不是想要欺骗伟大的卡拉虫族”
“哦,你们的肤色似乎和他们记忆里的另一种人类差不多......”
母虫话音未落,就在那几个叛徒惊恐的目光中,伸出触手捲起了其中一个,隨后直接塞进了嘴里。
惨叫声戛然而止,母虫发出了鄙视的声音,它似乎已经知道了那些叛徒的身份和目的,不过完全不以为然。
甚至还在那个巨大的复眼中显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那名圣族使者也不以为意,就仿佛对这种情况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一样,任凭剩下的三个叛徒瘫倒在自己的脚边。
不过母虫似乎已经对它们失去了兴趣,而是继续用触手打开了另一个箱子。
那是艾尔文將军所在的箱子。
曹如海只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艾尔文將军可是知道他们的情况,母虫万一读取了他的记忆,马上就会做出反应!
他保持著跪倒的姿势,右手暗中摸在了应急引爆器的上面。
触鬚打开箱盖,捲起了仍在药剂作用下昏迷的艾尔文。
或许是因为艾尔文先前早已被曹如海他们唤醒过一次,这一次昏迷使用的药剂不同。
又或许是他的意志力远超常人,任何动静都能將其惊醒。
在被捲起的过程中,还不等另一只触手靠近他的脖子,艾尔文猛地睁开了眼睛。
瞬间的迷茫之后,是军人的极致冷静和对环境的飞速判断。
他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噩梦般的母虫口器,看到了旁边跪著的圣族使者,也看到了那几个瘫倒在地上,身上的袍子已经裹不住脸的的人类叛徒。
他的目光猛地锁定在其中一个叛徒身上,那张脸,那熟悉的身形和偶尔流露出的姿態,以及那双无法完全掩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