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他指著第一幕开头一段对杨大锤的描述,声音温和而充满磁性。
“我觉得,我们工人阶级的技艺,是不是可以用更具体,更接地气的语言来表达那种震撼比如他闭著眼,手搭在轰鸣的铁疙瘩上,猛地睁开眼,喊一声——就在这儿,问题齿轮在第三个传送带轴內部向左偏移两毫…这样是不是更有画面感更体现技术的扎实“
李晓梅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用力点头:“是,是这样,苏同志你这句台词写得好,立刻就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了。“
她甚至不自觉地模仿著念了一遍:“就在这儿…这把技术体现的好带劲啊。“
声音清脆中带著点感染力,不愧是播音员。
苏长顺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他心里想著:嗯,晓梅同志这模仿能力真不错,声线可塑性强,以后生闺女遗传好。
表面上,他依旧维持著技术指导的认真严肃:“这里再看看,张小的那些反派台词:你们就是想看我孤儿寡母饿死。
你看这里是不是得加几个动作和表情描述光靠念白力量可能不够震撼…“
两人凑在剧本前,时而探討,时而爭辩,时而又会心一笑。
阳光,纸张,油墨,偶尔擦过的衣袖,探討时眼神的交匯…
无数细微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因子在这间小小的播音室里瀰漫,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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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苏长哼著小调走进了四合院。他那股子由內而外的劲儿都带著点儿往上飘的感觉。
“稳了,晓梅同志这事儿,基本盘稳了。“苏长顺心里美滋滋地盘算著。
过几天休息日,厂门口一约,电影院门口那么一站,厂里自然会传出苏长顺和李晓梅处对象的消息。
接著就该去老丈人家认认门,顺利的话,领证的日子恨快排上日程了…
他越想越美,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了笑,走到自家门口,就感觉这大院儿今儿个有点不对味儿。
往常这个点儿,正是家家户户做饭,小孩哭闹,大人吆喝的交响乐时间,今儿却透著一股不够热闹的感觉。
苏长顺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嘴角勾起一丝瞭然的笑意。
哦——原来今儿是劳模贾张氏扛包日,少了贾张氏这个大嘴巴。
想想贾张氏那副养尊处优惯了的肥硕身躯,硬生生在粮站扛了一天大包
光是脑补她此刻的惨状,苏长顺都差点乐出声。
估计老虔婆这会儿正在炕上躺尸,哼哼唧唧咒天咒地呢吧
现在还早,他想听听中院的热闹,走到中院傻柱家门口时,脚步微微一顿。
果然,傻柱屋门虚掩著,里面隱约还传来水盆晃动的水声。
苏长顺不用细看就能猜出,里面秦淮茹肯定正挽著袖子,哼哧哼哧地给傻柱洗衣服或者收拾屋子呢。
苏长顺嘴角那丝笑带了点玩味和讥讽:秦淮茹这算盘,打得真是精明又务实。
他摇了摇头,钱是借到了,五十块真金白银揣兜里了,可这服务却不能停。
为啥因为傻柱兜里那几百块,对她来说可是块巨大的,散发著诱人香气的肥肉。
不多跑几趟,家政服务不到位,不多提供点那虚无縹緲的情绪价值,傻柱这头倔驴能心甘情愿被榨乾
虽然看透本质,苏长顺倒也没什么义愤填膺。
说到底,傻柱他自个儿乐意,外人瞅著他傻,给人当冤大头。
可他自己呢指不定心里正美著呢。
五张大团结买秦淮茹的好脸色,买她帮著洗臭袜子,买她假装不经意蹭傻柱胳膊时那点温香软玉的幻觉…
傻柱他觉得值,他收穫了他想要的“情绪价值“。
那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是这代价嘛…苏长顺心里嘖嘖两声,確实有点死贵死贵的。
他再看看贾家,此刻屋里只有隱约哼哼唧唧的声音,他不再停留。
径直朝自家走去,把这中院的交易场景拋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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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黑,此时的贾家屋內,气氛可不像苏长顺傍晚推测的只有累成狗那么简单。
土炕上,贾张氏像个摊开的巨型发麵饼,四仰八叉地躺著,嘴里哎呦哎呦叫唤得震天响,仿佛骨头架子都散了。
“要了老命了…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