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厂长在前头和司机说著话,脸上犹有兴奋之色。
回轧钢厂的吉普车里,气氛有些凝滯。
苏长顺坐在后座,脸朝著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一言不发。
他眼神复杂,眉头紧锁,仿佛窗外不是繁华的京城,而是未来布满荆棘的险途。
许富贵坐在他旁边,憋了好久,终於忍不住,小声带著疑惑和一丝兴奋问道。
“长顺,你刚才…咋了我觉得文艺科挺好的啊,这比光拍电影的科室,管得可宽多了,又是电影又是匯演,管著全厂的文艺活动,这地位…前途多敞亮啊,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呢。“
苏长顺缓缓转过头,看了许富贵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有茫然,有担忧,还有一丝对无知是福的淡淡羡慕。
他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前途更远
苏长顺心里苦笑著摇头,这条路,不是更远,是前路的风…更暴烈了。
他闭上眼,靠在后座冰冷的皮革靠背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事已经板上钉钉,暂时无法改变,但是,他能改变这个新科室的工作方法。
只要以后在他管理下的文艺科,没有辫子可抓,这路也不是一定就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