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无人性。
浓郁的肉香,油香,面香…霸道地瀰漫开来,飘过前院,飘过后院…引得院里其他住户纷纷探头张望,暗自咽著口水。
贾张氏扒著窗户缝,闻著味儿,眼睛都绿了,嘴里酸溜溜地骂著。
“呸!两家子暴发户,吃独食,也不怕噎著!“
秦淮茹习惯性的护著小腹,默默地把棒梗拉回屋里,免得孩子看著眼馋哭闹。
堂屋里,两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来,何叔,还有柱子,辛苦一年了,我敬你们一杯。“苏长顺端起搪瓷缸,脸上带著难得的,发自內心的笑容,“尤其是何叔,咱们两家的粮仓大总管,劳苦功高。“
何大清连忙端起酒杯,脸上笑开了:“长顺,你太客气了,应该我敬你,要不是你…我…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保定受气呢,哪能过上这么舒心的年“他说著说著声音就有些哽咽,仰头一饮而尽。
傻柱也端起酒杯,嘿嘿直乐:“哥,敬您,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跟著哥,有肉吃,有酒喝,日子有奔头。“说完也一口闷了。
张小燕和李晓梅相视一笑,也端起汽水:“我们以水代酒,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孩子们茁壮成长。“
“新年快乐。“
“乾杯。“
“吃菜吃菜。“
何大清的手艺確实没得说,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燉鸡酥烂脱骨,鸡汤鲜美,肉丸子外酥里嫩,满口生香…
就连最普通的醋溜白菜,也炒得酸辣爽口,格外下饭,大家吃得满嘴流油,讚不绝口。
苏长顺一边给媳妇夹菜,一边逗弄著怀里吃饱喝足,开始打瞌睡的闺女苏红秀,心里充满了踏实和满足。
窗外,不知谁家点燃了第一掛鞭炮,噼里啪啦的脆响划破了夜空的寂静,宣告著新年的到来。紧接著,零星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渐渐连成一片。
空气中瀰漫开淡淡的硝烟味,混合著饭菜的香气,构成了1957年京城四合院里最浓郁最真实的年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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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刚过,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胡同里本该是万物復甦的生机,却隱隱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清晨,苏长顺像往常一样,蹬著那辆二八大槓,后座上坐著抱著闺女苏红秀的李晓梅。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声响。
胡同里还算安静,但苏长顺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不是密集的咳嗽声,而是零星的,此起彼伏的几声乾咳或闷咳,像投入平静水面的一颗颗小石子,打破了清晨的寧静。
“咳…咳咳…“一个推著自行车上班的工人,捂著嘴咳了两声,很快又加快了脚步。
“咳咳…“胡同口卖豆浆油条的小摊前,排队的人群里,有人低头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旁边院子里,隱约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很快又平息了。
这些咳嗽声並不密集,也不剧烈,放在平时可能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但此刻,落在苏长顺耳中,却如同敲响的警钟。
李晓梅紧了紧裹著闺女的厚被,也听到了几声咳嗽,眉头微蹙:“长顺…好像…咳嗽的人多了点这才刚开春,天气变化大,容易感冒,可別让咱们红秀著了凉…“
苏长顺嗯了一声,没有立刻回答,但蹬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耳朵捕捉著每一个细微的声音。
零星…起伏…是没错,但是往常基本听不到这种频率的咳嗽声,而且那些咳嗽的人,脸色似乎都不太好,带著点疲惫和不適。
他脑子里飞快地转动,努力回忆上辈子的信息,57年开春,有没有不同寻常的事他努力回忆却是没有,可能並不是没有,只是他不知道。
他又记起,去年秋天听老丈人提起上海那边闹流感,让他注意预防,家里用酒精消消毒,但是当时京城太平静,他並没当回事。
难道是去年上海那边的流感病毒並没有死绝,这次再度捲土重来这年月的医疗条件,药品稀缺,要赌这不是病毒流感只是普通的感冒不行!这种事哪怕只有万一,也不能赌,一旦感染,没有药品,就只能靠身体去扛,用身体的免疫力去跟病毒打架。
打贏了,安全,打输了,就完蛋。
上辈子的疫情他还歷歷在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