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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永田町,首相官邸。
会议室里的空气比窗外深秋的冷雨还要压抑。
菸灰缸里堆满了菸头,但没人有心思再去点上一根。
樱首相岸田正雄的十指交叉著,放在擦得鋥亮的会议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快一个小时了。
“所以,安德森將军的意思是,『勇敢之盾』演习……需要『重新评估』”
防卫大臣木村信的嗓音乾涩,他小心翼翼地选择著用词,仿佛那几个字烫嘴。
坐在他对面的鹰酱驻日大使伊曼纽尔,脸上掛著职业化的、无可指摘的微笑。
“木村大臣,请不要误解。五角大楼的评估是,鑑於目前亚太地区的紧张局势,任何大规模的军事调动,都需要更加审慎。这体现了我们作为盟友,对地区和平与稳定共同的责任感。”
责任感
木村信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捏碎。
他想咆哮,想质问对方这算什么狗屁责任感!
演习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全世界的媒体都在盯著。
现在临阵退缩,把大樱帝国的脸面放在哪里
把日美安保同盟的信誉放在哪里
但他不敢。
他只能眼睁睁看著伊曼纽尔大使那张笑嘻嘻的脸,感觉那笑容背后,藏著一把冰冷的刀。
“那么,大使先生,”
首相岸田正雄终於开口了,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如果,我是说如果,龙国的那艘055,再次以『航行自由』为名,进入我们的……我们的专属经济区,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个问题一出,整个会议室的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度。
所有人都想起了几个月前,那艘舷號101的万吨巨舰,如同一头黑色的深海巨兽,孤零零地闯入美日联合舰队的演习圈,用强横的电子信號,將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宙斯盾系统变成了海上漂浮的废铁。
那一幕,是整个海上自卫队,乃至整个樱的噩梦。
伊曼纽尔大使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自然。
“首相先生,我相信,我们的盟友樱,拥有足够专业的判断力和处置能力。”
这是一句標准的废话。
岸田正雄听懂了。
翻译过来就是:你们自己看著办。
他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那艘幽灵般的战舰,再次撕开海雾,出现在东京湾外。
到那个时候,他是下令迎战,还是下令退让
迎战
拿什么迎战
用海上保安厅的小巡逻艇去撞人家的万吨大驱吗
还是让自卫队的f35起飞,去跟那艘船上射程覆盖整个樱的飞弹打个招呼
退让
那大和民族的最后一点武士道精神,恐怕就要被衝进下水道了。
他这个首相,第二天就得向天皇和国民谢罪辞职。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
这是一个绞索。
那个叫赵援朝的男人,甚至都没有亲自来,只是在千里之外的草原上,打了一场所谓的“演习”,就用一根看不见的绳索,死死地勒住了樱的脖子。
“送客吧。”
岸田正雄疲惫地挥了挥手。……
华盛顿,五角大楼。
“马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东京和首尔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国防部长奥斯汀的咆哮,几乎要掀翻办公室的屋顶。
他將一份印著“最高绝密”的文件狠狠摔在桌上。
“我只是建议他们提升战备等级!”
马克安德森將军站在办公桌前,身姿挺拔如松,脸上的表情比岗岩还硬。
“建议”
奥斯汀气得笑了起来,“你命令第七舰队取消休假,让f35掛弹巡航,让『死神』无人机二十四小时盘旋在第一岛链上空!你把这叫做『建议』你这是要把我们直接拖入战爭!”
“如果战爭不可避免,我寧愿选择主动!”
安德森毫不退让,他上前一步,双手撑著桌面,直视著自己的上司,“部长先生,你还没看明白吗那个赵援朝,他不是在虚张声势,他是在改变规则!他正在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