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援朝,你想说什么你说,我听著。”
赵援朝的喉咙里,发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努力地分辨著。
许久,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字,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兵……”
这一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醒来后,没有叫“疼”,没有问“我在哪”,也没有喊“爸爸”或者“指导员”。
他说的第一个字,是“兵”。
赵蒙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
他知道,他的兵,心里最惦记的,还是他的兵。
是那个为了保护他,被整编,被他骂,却依然在外面,用最执著的方式,等待他归队的钢七连。
“好……好……”赵蒙生哽咽著,连说了两个好字,“你的兵,都好著呢!他们……他们都在外面等你呢……”
他转过头,对著身后的周守京,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高城!”
“告诉他!他们的军长,醒了!”
“让他们,把我们的军长,从阎王爷手里,喊回来了!”
夜色下的吕州,灯火辉煌,霓虹闪烁。
作为汉东省的另一个经济重镇,吕州以其发达的娱乐业和活跃的民间资本而闻名。
在城市西郊,一片依山傍水的黄金地段,坐落著一座占地广阔,戒备森严的庄园。
这里,就是赵东海在吕州的秘密据点——“镜月湖会所”。
从外面看,这里只是一座普通的度假山庄,但只有真正有资格进入的人才知道,这扇大门背后,隱藏著一个何等奢靡和罪恶的世界。
此刻,在会所最顶层,一间装修得如同皇宫般奢华的套房里。
赵东海正端著一杯红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吕州的夜景。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带著一种运筹帷幄的冷笑。
他已经接到了哥哥赵东来被抓,辉煌地產被查封的消息。
但他一点都不怕。
京州,不过是他事业版图中的一小块。他真正的根基,在吕州。
他真正的靠山,也远不是他那个当公安局长的哥哥,所能比擬的。
一个穿著暴露,身材火辣的女人,像蛇一样缠了上来,吐气如兰地说道:“海哥,京州那边,真的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赵东海呷了一口红酒,不屑地说道,“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人顶著。我哥他就是个顶雷的。至於那个什么將军,哼,只能算他倒霉。”
“再说了,这里是吕州,不是京州。李达康的手,还伸不到这里来。”
女人还想说什么,套房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了。
一个穿著黑西装的保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海哥!不好了!”
“慌什么!”赵东海眉头一皱,不悦地喝道。
“音都在发抖。
“警车”赵东海愣了一下,“吕州市局的人他们疯了谁给他们的胆子”
“不……不是吕州本地的牌照!是……是京州的!带队的,好像是……是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
“李达康!”赵东海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了名贵的地毯上,红色的酒液,像鲜血一样,蔓延开来。
他脸上的从容和冷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震惊和恐慌。
李达康!
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敢来!
跨市抓捕,这可是官场的大忌!除非……除非他拿到了省里的尚方宝剑!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赵东海的脑海里闪过。
难道……上面的人,保不住他了
“不!不可能!”他失声喊道,“快!给我接丁市长的电话!”
他口中的丁市长,正是吕州市的一位实权副市长,也是他在这里最大的靠山。
然而,保鏢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海哥……不用打了……丁市长他……他也被堵在里面了……他今天正好在这里吃饭……”
完了。
赵东海的脑子里,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