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敢抢男人(2 / 4)

他微微抬手示意无妨,另一只手优雅地接过锦帕,轻轻捂住鼻子。他抬起头,那深邃如寒潭的目光穿透混乱的人群,冷冷地投向二楼的窗棂。

    该死的,别让他知道是谁!

    精致雕花的窗格后,人影晃动。

    窗内,那纤长优美、骨节匀称的手指正不紧不慢地缩回去,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挑衅意味十足。

    那只手白皙到晃眼,拇指上戴着一只质地温润、内蕴宝光的墨绿色玉扳指,在窗边天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瞬幽冷的光泽。

    裴知鹤的目光在那抹翠色上停留了一瞬,将方才那一幕深深刻在脑子里,随即被侍从搀扶着离开。

    严令蘅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腕,仿佛刚才丢出去的不是一把扇子,而是一点灰尘。另一只手端起那杯温热的茶盏,优雅地撇开浮沫,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她盯着裴知鹤狼狈退走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小巧的下巴微扬,喉间溢出一声清晰又饱含不屑的嗔怪:“呵,刚跟我抢男人?找抽。”

    她就是故意往他脸上砸的,既然不能为她所用,还敢来坏她的好事儿,那就得承受她的怒火。

    正好若是毁了容,也不用她再惦记着了。

    春花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往茶盏里续上新烧开的滚水。

    茶气氤氲,模糊了窗下依然喧嚣的捉婿乱局,也模糊了雅间内这位严大姑娘眼中更深沉的算计。

    楼下,严令武被自家小厮七手八脚扶住,望着被搅黄的局面,和裴家药罐子留下的点点血渍,顿时哭笑不得。

    他今日真是不宜出行,百般禁忌,都沦落到小妹出手替他报仇了。

    “状元郎,你要去哪儿啊?”他站直了身体,看着即将逃离现场的人,冷声喝问道。

    趁乱想要逃走的林慕远,一听这催魂儿一般的声音,顿时身形一僵,颤颤巍巍地转过脸来,“严二爷,您看起来十分疲乏,还是回府休息吧。状元游街快开始了,我得去准备一二。”

    “还有两个时辰才游街呢,急什么,正好去严府一起修整。带走!”他挥了挥手,一声令下,几个小厮一拥而上,立刻架着林慕远上了严家的马车。

    这位被挑中的状元郎,几经波折,还是没能逃脱严家的魔爪,只得乖乖地前往魔窟。

    伴随着状元郎的离开,皇榜前热闹大减,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华贵却低调的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疾驰,车轮碾过街道,发出沉闷而急促的滚动声。车厢内铺着厚厚的绒毯,四角悬挂的鎏金香球,散发出清雅的木质冷香,试图驱散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

    裴知鹤靠坐在软垫上,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几近透明。他微微仰着头,一方浸透了水的丝帕,正紧紧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帕子边缘,刺目的鲜红仍在缓慢地晕开。

    他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方才在人前那副掌控全局的从容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压抑到极致的冰冷风暴,在眉宇间逐渐凝聚。

    马车外,护卫首领低沉而焦急的询问,隔着车壁传来,带着十足的恭敬与惶恐。

    “公子,您感觉如何?鼻血可止住了,可要让府里请御医?”

    裴知鹤缓缓睁开眼,那双凤眸深处,寒芒锐利如刀,哪里还有半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