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口的土地庙前拜了拜。
那是个不到一人高的小土庙,里面供著一块风化严重的石像,香炉里积著厚厚的香灰。
“保佑一路平安。”李铁柱点燃三根线香,插在香炉里。
李长山学著父亲的样子拜了拜,起身时注意到香炉旁刻著几个模糊的字:“青嵐山......”
后面的已经看不清了。
“爹,这土地爷是什么来歷”他好奇地问。
李铁柱摇摇头:“老辈人说,是管这一片山的神。走吧,赶早不赶晚。”
三人沿著崎嶇的山路向县城走去。
李大牛兴奋地跑前跑后,不时指著路边的野野草问东问西。
李长山一边应付儿子,一边暗中发动【採集者】能力,记下有药材的位置。
“爹,你看!”李大牛突然指向前方。
山路转弯处,几株高大的松树下,躺著一只死去的野兔。
兔子身上没有明显伤口,但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有白沫。
李铁柱皱眉,用木棍拨了拨兔子:“別碰,可能是吃了毒草死的。”
李长山却心头一跳。
在他的【採集者】视野中,兔子尸体周围縈绕著一缕诡异的黑气,与药材发出的绿光截然不同。
“山里的东西越来越怪了。”
李铁柱喃喃道。
“前些日子王猎户家的狗半夜狂吠,早上发现被撕成了两半,伤口像是被什么利爪......”
“会不会是狼”李大牛既害怕又兴奋地问。
“狼没那么大力气。”
李铁柱摇头,不愿多说,“走吧,別耽搁。”
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山路渐渐平坦,远处出现了城墙的轮廓。
洪泽县是方圆百里內最大的城镇,城墙高约两丈,青砖砌成,城门上方刻著“洪泽”两个斑驳的大字。
城门口排著长队,几个穿著號衣的差役正在盘查行人。
李铁柱从怀里摸出三文钱,塞给为首的差役。
“老李头,又来了”
差役掂了掂铜钱,扫了眼李长山父子,“这两个是谁”
“我儿子和孙子,带他们来见见世面。”李铁柱赔著笑。
差役摆摆手:“进去吧。最近县太爷查得严,別惹事。”
穿过城门,眼前的景象让李长山一时恍惚。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是鳞次櫛比的店铺,挑著担子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行人穿著比村里人好得多,偶尔还能看到绸缎衣裳的有钱人乘轿而过。
“跟紧我。”
李铁柱低声嘱咐,“大牛,別乱跑。”
他们先去了当铺。
掌柜的是个留著山羊鬍的瘦老头,眯著眼检查李铁柱带来的旧衣服,最后只肯给五十文钱。
“料子都糟了,就扣子还能用用。”掌柜的说。
李铁柱討价还价半天,最终以六十五文成交。
出了当铺,老人把铜钱小心地分成两份,一份塞进怀里,一份交给李长山。
“去买两斤粗盐,再扯三尺粗布。剩下的......”
他犹豫了一下,“给小买块糕吧。”
李长山接过钱,心里不是滋味。
这些破衣服可能是老人仅剩的好衣裳,如今却只值这么点钱。
“爹,我们先去药铺吧。”
他说,“把药材卖了,说不定能多换些钱。”
李铁柱点点头,带著他们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家掛著“仁心堂”匾额的药铺前。
铺子里飘出浓郁的药香,柜檯后站著个白髮老者,正用铜秤称药。
“孙掌柜。”李铁柱拱手行礼。
白髮老者抬头,露出笑容:“哟,李老兵!稀客啊。腿伤又犯了”
“不是,今天来卖点药材。”李铁柱示意李长山上前。
李长山解开布包,將洗净的七星草和地黄摆在柜檯上。
孙掌柜眼睛一亮,拿起一株七星草仔细端详。
“品相不错,根须完整。”
他捻著鬍鬚。
“七星草二十文一斤,地黄十五文。你这总共......”
他称了称。
“七星草六两,地黄半斤,算你四十文吧。”
李长山心里一算,这比预想的少。
他鼓起勇气道:“掌柜的,我听说七星草市价二十五文......”
孙掌柜挑眉:“那是上个月。最近县里来了个游方道士,大量收购七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