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终南石语(2 / 6)

p> “心镜之核应该就在鼎里。”陈景明走近青铜鼎,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手背擦过鼎身,立刻泛起层红疹,红疹的形状竟与蚀星虫的外壳纹路一样,“有结界,是蚀星虫的毒雾形成的。”

晚晴将花根石放在鼎前的凹槽里,石上的汁液顺着凹槽流进鼎耳的龙纹嘴里,青铜鼎突然发出沉闷的嗡鸣,鼎口升起层淡金色的雾。雾里浮出个苍老的虚影,穿着守墨人的青布袍,手里拄着根槐木杖,杖头的三瓣花雕刻正在缓缓转动。

“终于等来了沈家的孩子。”虚影的声音像风吹过竹筒,带着沙沙的杂音。他的目光落在晚晴掌心的烙印上,浑浊的眼睛里突然亮起光,“三瓣花印记已开,石青血脉也到了,看来老祖宗的预言没错。”

“您是守墨人?”晚晴想起日记里那些模糊的画像,眼前的虚影与最后一页画的老者几乎一样,只是杖头的花雕少了片花瓣,“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蚀星虫为什么会失控?”

虚影叹了口气,槐木杖在地上顿了顿,鼎口的雾气突然散开,露出里面的景象:心镜之核悬浮在鼎中央,是颗拳头大的晶石,原本该流转金红两色光的晶石此刻却蒙着层黑雾,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虫影在蠕动——是蚀星虫的幼虫。

“二十年前,你父亲带着心镜之核来这里加固结界,却被叛徒出卖。”虚影的声音沉了下去,杖头的花瓣又暗了一片,“那叛徒是守墨人里的分支,觉得沈家把持守护权太久,偷偷放出了蚀星虫卵,想趁机夺取心镜之核。你父亲为了不让虫卵扩散,用自身精血暂时封住了鼎口,自己却……”

晚晴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向心镜,镜面不知何时亮起,映出父亲当年的样子:他穿着湿透的蓝布衫,胸口插着半截青铜箭,正将心镜之核放进鼎里,指尖的血滴在晶石上,竟开出朵小小的三瓣花。母亲跪在旁边,手里拿着那卷羊皮卷,眼泪落在父亲的伤口上,晕开淡淡的金红。

“父亲他……”晚晴的声音哽咽了。镜中父亲的身影正在变得透明,他最后看了眼母亲怀里的襁褓,嘴唇动了动,镜面突然泛起白雾,将后面的画面遮住了。

“他用沈家人的血咒暂时压制了虫卵,但也耗尽了生机。”虚影的声音带着愧疚,“我们这些老骨头没能护住他,只能守着这鼎,等你这个带着完整印记的后人来。血咒每二十年就会减弱一次,今年正好是期限,蚀星虫就是这时破封的。”

陈景明突然指着鼎耳上的龙纹:“这些星图可以重新激活。守墨人血脉里的石青粉能引动星力,沈家的血能催开三瓣花,只要双脉合力,应该能驱散黑雾。”

虚影点点头,槐木杖指向石基上的星图:“按星图的方位站好,将你们的灵力注入鼎耳。记住,心镜之核映照本心,若有半分动摇,就会被蚀星虫趁虚而入。”

晚晴与陈景明对视一眼,分别站到星图的金红两色圆点上。她深吸一口气,掌心的烙印突然灼热起来,金红色的光顺着石基上的刻痕流进鼎耳;陈景明将石青粉抹在掌心,淡青色的光与金红光在鼎口交汇,凝成个旋转的光轮。

光轮转动时,鼎里的黑雾开始剧烈翻腾。蚀星虫的幼虫从黑雾里钻出来,像黑色的潮水般扑向两人,却在触到光轮的瞬间化作青烟。晚晴咬紧牙关,心镜里突然闪过母亲的脸:“晴儿,守住本心,三瓣花的根在你心里。”

她猛地想起银盒里的黑发。那些缠绕着红绸的发丝此刻正散发出柔和的光,顺着她的手腕爬向掌心,与烙印的光融在一起。鼎里的晶石突然亮了起来,黑雾像退潮般往下缩,露出里面纯净的金红光,晶石表面的三瓣花纹路正在缓缓舒展,每片花瓣上都浮现出沈家先祖的虚影,与光轮外的守墨人虚影遥遥相对。

“就是现在!”虚影举起槐木杖,杖头的花瓣突然完整了。整根木杖化作道青光,钻进鼎耳的龙纹嘴里,青铜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鼎口的光轮突然炸开,金红两色的光像流星雨般落在谷地里,石基上的碎玉全部亮起,组成个巨大的三瓣花,将整个谷地罩在其中。

蚀星虫的幼虫在光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很快便消失殆尽。心镜之核彻底挣脱黑雾,悬浮在晚晴面前,晶石里飞出无数光屑,在她掌心凝成朵完整的三瓣花,花瓣上竟浮现出父母的字迹,是他们合写的:“守护不是枷锁,是心之所向。”

晚晴伸出手,指尖触到晶石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沈万三从归墟捞出心镜的场景,守墨人与沈家先祖歃血为盟的誓言,母亲将半面心镜埋入老槐树的背影,父亲在血咒发作时写下的最后遗言……所有的碎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