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提意见,当时我没说话,老周提了几条意见,主要是关于单位用车的……」
「所以呢?」
「今天他过来找我,说他调到区局去了,钟山的工作帮不上忙了。」
他有些懊丧,「本来以为能给钟山找个学校的临时工先乾乾,这下不好弄了。」
钟山坐在一旁听了,心想怪不得自己这个老爹四十多岁才混成这样。
跟你关系好的人给领导上眼药,那你是什麽?
王蕴如撇撇嘴,还是安慰道,「这事儿反正不急于一时,再问问吧,说不定有别的机会呢。」
锺友为定定神,咬牙说道,「不行明天我再去找高局长吧,我豁出老脸去也得把事儿办了。」
钟山心想,你在领导面前有没有脸,那还两说呢。
王蕴如没再多说什麽,一家人听了一会儿广播,各自休息去了。
翌日晚上,锺友为回到家,简直如丧考妣。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苦恼地摇头,「没办成,没办成……还被骂了一顿!」
钟山坐在下首,真想问一句「怎麽骂的」,不过看着亲爹一脸难受的样子,还是把这话咽下去了。
王蕴如皱着眉,「我说多少次了,你偏不听!多大年纪了,还跟老周这样的愣子混在一块?天天在那拆台,那领导能给你好脸色吗?」
锺友为点头如啄米,「是是是,你说的对,我这不是想解决钟山的事儿嘛……」
王蕴如数落了几句,转头做饭去了。
晚上吃完饭,她看着自己丈夫依旧一脸惆怅的样子,默默收拾了碗筷,回来换了一身体面些的衣服,又从里屋的柜子里翻出一瓶汾酒,塞到包里,一边穿鞋一边说道「我出去一趟。」
锺友为直起身,「你去找谁?」
「找我堂哥去。」
锺友为顿时焦虑地站起来,彷徨道,「总给人家添麻烦,不好吧?」
「这算什麽麻烦,反正是自家亲戚,总比病急乱投医强吧?」
王蕴如丢下话,关门走了,钟山心中却好奇起来。
自己这位晚娘的堂哥莫非是什麽大人物不成?
那天夜里,直到很晚,钟山躺在楼道的行军床上昏昏欲睡时,才听到王蕴如回家的脚步声。
而后的几天,王蕴如都没再同钟山开口讲那晚的事情,倒是锺友为忙碌了一段时间,终于把钟山的户口给重新迁回了燕京。
这天下午,父子俩去单位里办完了户口登记,回来的时候,锺友为心情不错,蹬着自行车跑去市场买了一条鲤鱼,只说晚上回去烧一下。
结果俩人刚到筒子楼下,正看到王蕴如喜气洋洋地提着一条草鱼回来。
夫妻俩看看彼此手里的鱼,面面相觑。
锺友为奇道:「我是因为钟山的户口办下来了,你是因为什麽买鱼?」
王蕴如闻言脸上笑意更盛,「那算是双喜临门了!」
她看着钟山,眼睛眯成一条线,「我堂哥那边来消息,你的工作有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