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黎簇说:“鸭梨,我怎么感觉我们被当肥羊宰了?”
黎簇低声道:“钱能解决的问题,比命丢了强。小心点就是了。”
老板收完钱,心情大好,话也多了起来:“说起来,今天还真是巧了,连着来了两拨客人。除了你们,还有一男一女,比你们早到一会儿,也住下了。”
黎簇心中一动:“是不是开着一辆改装越野,男的很嚣张,女的很温柔?”
“对对对!就是他们!”老板点头,“那女的可真漂亮,有气质!”
黎簇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低声道:“我觉得那伙人,那个女人才是头儿。”
一旁的梁湾正在整理行李,闻言抬起头,扶了扶眼镜,带着点学术般的挑剔反驳道:“不一定。从行为心理学和小组动态来看,有时候看似弱势的个体反而可能是决策核心,或者他们之间存在更复杂的权力结构。那个男人的嚣张也可能是某种伪装或特定角色分配。不能单凭表象判断。”
黎簇被她说得一噎,嘟囔道:“就你懂得多…”
张琪琳对这番讨论毫无兴趣,她安静地坐在角落的一张石凳上,面前摆着老板送来的食物和水,但她只是偶尔喝口水,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眼神,仿佛与环境融为一体,却又清晰地掌控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吃饭时,黎簇注意到他们用的石桌边缘,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个抽象的太阳,周围环绕着波浪形的纹路。
“老板,这桌子上的图案是什么?”黎簇问道。
还没等老板回答,一个温柔的声音插了进来:“这是海子。沙漠里湖泊的标志。”
众人回头,只见蓝庭(之前驾车的女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微笑着看着石桌上的图案,眼神中带着一种考古学家般的专注。
“海子?”苏万好奇。
“嗯,”蓝庭点头,轻轻抚摸着那个图案,“在古居延城的传说中,沙漠里的海子拥有神秘的力量,曾经有军队饮用了海子之水后,变得勇不可挡。”
梁湾一听“古居延城”,立刻来了精神,带着点竞争意味地开口:“古居延城?我读过一本关于古居延文明考据的书,作者好像叫…蓝庭?”
蓝庭有些惊讶地看向梁湾,随即莞尔:“我就是蓝庭。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读者。”
梁湾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又故作矜持:“那本书写得还不错,不过关于‘太阳纹’与地下水源关联的推论,我觉得证据还不够充分。”
蓝庭并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哦?梁小姐有何高见?”
两个女人顿时就学术问题低声讨论起来。
一旁的老板趁机插话,指着石桌炫耀道:“这位女专家说得对!这石头就是我从一个快干涸的海子边上捞上来的!明天我带你们去古潼京,正好路过那片海子!”
蓝庭听到“古潼京”三个字,讨论戛然而止,她看向黎簇等人,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你们…也要去古潼京?”
黎簇心中警铃大作,含糊道:“只是去看看。”
蓝庭却似乎做出了决定,微笑道:“那正好,我们是一个纪录片剧组,也是去古潼京附近取景。既然同路,不如明天一起出发?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黎簇想拒绝,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晚上,沙漠气温骤降。张琪琳如同往常一样,找了个既能俯瞰客栈入口又能兼顾他们房间的制高点,抱着膝盖闭目养神,仿佛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
黎簇心里乱糟糟的,睡不着,看到梁湾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的篝火旁取暖,便也走了过去。
他在梁湾旁边坐下,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火星噼啪作响。
“梁医生,你说…我们这次去,还能活着回来吗?”黎簇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低沉。
梁湾看了他一眼,拢了拢外套:“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砸dv的时候不是挺有气势的吗?”
黎簇叹了口气:“不是怕…就是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跟吴邪在古潼京的经历,虽然差点死了好几次,但那之后,我再回到学校,看着同学们为了考试分数斤斤计较,为了隔壁班女生喜不喜欢自己烦恼…我就觉得,我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好像白活了一样。”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古潼京很危险,吴邪那家伙也在利用我。但是…但是我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不只是我爸,还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