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张原本因酒色而有些虚浮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变得惨白如纸！他的瞳孔不受控制地剧烈收缩，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一种……难以理解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死？

他蓝玉不怕死！沙场搏命，马革裹尸，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剥皮？

哼！听说自己未来的结局是被剥皮实草，虽然可怕，但想想也就是一刀的事！

诛九族？

……想到这个，蓝玉的心会抽痛，但真到了那份上，也只能认命，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但是……“铁刷子”？

这是什么刑罚？！光是听到这个词，他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冰冷的、带着倒刺的铁器从皮到肉最后刮过骨头的可怕画面！一股难以形容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仿佛跨越时空，提前降临，让他浑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间绷紧，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从未经历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的刑罚，会让他这样一个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悍将，产生如此本能、如此深刻的恐惧？！

那是一种发自骨头缝里、渗入骨髓深处的疼！是一种超越死亡恐惧的、对极致痛苦的原始战栗！

蓝玉僵在原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手脚一片冰凉。他第一次，对那看似遥远的未来，产生了实质性的、切入血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