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坚持应以招抚为主,以免激化矛盾。
冯嘉善本人性格懦弱,缺乏决断,既怕贸然出兵导致事态扩大,责任更大。
又怕按兵不动被指责坐视不理。
会议从早开到晚,未能形成统一意见。
最终,他采取了一个最“稳妥”
也最无效的方案:
一边写奏章向朝廷汇报情况,请求指示。
一边象征性地行文给周边卫所,要求他们“加强戒备,听候调遣”
,但并未下达明确的出击命令。
同时,他派出了几拨探马前往大同方向打探,
但这些探马或因胆怯未敢深入,或因乱兵封锁而回报消息模糊。
就这样,宝贵的应对时间在犹豫和公文往来中迅流逝。
冯嘉善未能及时掌握乱兵内部的动态,更未能察觉任何关于“域外势力”
介入的蛛丝马迹。
他得到的情报始终停留在“乱兵据城,局势混乱”
的层面。
等到代王府被攻破、钟擎所部现身并掌控局面的关键时期,
冯嘉善派出的探马几乎完全无法潜入大同镇城,消息来源彻底中断。
他坐在阳和城的总督府里,对大同城内正在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代王被杀、王府被拆、神秘军队集结物资——几乎一无所知。
他的奏报也因此严重滞后于现实,内容空洞,
与刘文忠通过东厂密奏系统出的密信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种信息获取的严重滞后和无能应对,最终使他成为承担“失职”
罪责最合适的人选。
唯有刘文忠的密信,如同刺破迷雾的利刃,
清晰、残酷、且抢先一步揭示了全部的真相。
魏忠贤捏着刘文忠那第三封密信,在值房内快步踱走,脸色铁青。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信息差的巨大价值,在陛下和满朝文武还被那些滞后且含糊的官方奏报蒙在鼓里时,
他魏忠贤已经通过自己掌控的东厂密奏渠道,掌握了最致命、最核心、也最先到的情报!
“好个刘文忠!”
魏忠贤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王体乾吩咐道,
“将这些奏疏,连同刘文忠的信,即刻整理,咱家要亲自面圣!
这大同的天……塌了!
该怎么补,得由皇爷和咱家说了算!”
紫禁城的夜空,仿佛被这来自边镇血淋淋的噩耗彻底染黑。
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即将在金銮殿上爆。
而刘文忠这个名字,和他那几封抢先一步的密信,已然成为这场风暴最初、也是最关键的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