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买下湖人队(2 / 6)

一片混沌。那些闪光的名字,那令人眩晕的K线图,与他意识深处某个冰冷、残酷的终点——那场注定到来的雪崩,激烈地碰撞、撕裂。时间感彻底错乱,巨大的眩晕感让他几乎呕吐。

过了很久,很久,窗外唐人街的喧嚣渐渐清晰,电视里亢奋的财经播报声像钝器敲打着耳膜,他才在极度的混乱中,无比艰难地抓住那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真实的认知:

他重生了,回到了2000年,这个互联网泡沫即将膨胀到极限、然后轰然炸裂的春天。

启动资金在哪里?

他猛地坐起,环顾这间狭小的陋室。墙壁斑驳,糊着旧报纸。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沙发,一张摇晃的桌子,上面堆满了翻得卷边的二手金融教材和泛黄的旧书。空气里弥漫着隔夜廉价泡面、劣质烟草和纸张霉变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这就是他重生的起点。祖父因战乱飘零至台岛再辗转美国,父亲娶了没落犹太贵族之女,留给他的只有这个破败的家,一身混血面孔带来的微妙处境,还有……刻在骨子里的、对那片遥远故土的复杂情感。

“泡沫…要破了…”他低语,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三个月的狂欢之后,将是数万亿美元市值的雪崩式蒸发,无数财富和梦想瞬间化为乌有。历史的车轮,带着冰冷而巨大的惯性,正在碾来。而他,是唯一的先知。

“晨?你还好吗?”一个温婉中带着清晰关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像一缕清泉注入这浑浊窒闷的空气。

一位倩丽的女人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速溶咖啡走了进来。她是中美混血,乌黑柔顺的长发垂落肩头,几缕发丝轻柔地贴在光洁的颈侧。眉眼间有东方水墨般的古典韵味,鼻梁挺直和略显丰满的唇形又带着西方的立体与生机。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勾勒出匀称的腿部线条,简单的t恤难掩那份天生的清丽脱俗。她是王沐晨在这个世界线里的青梅竹马—上官婉儿。

“在看哪些数字?”婉儿把一杯散发着工业香精气味的速溶咖啡轻轻放在他手边的旧桌子上,自己捧着另一杯,挨着他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边缘。她的目光扫过电视屏幕上令人眩晕、疯狂上蹿的K线图,“它们看起来很…疯狂。”

“是疯狂,”王沐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与这年轻身体截然不符的、淬过冰的冷冽,“疯狂到顶点,就是毁灭。”他突然侧身,猛地抓住婉儿搁在膝盖上的手。那手温暖而柔软,是他此刻冰冷世界里唯一的、真实的锚点。他的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匕首,里面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紧紧锁住她的眼睛:“婉儿,我需要钱,很多钱!现在!立刻!”

那火焰般的决绝和深藏的恐惧让婉儿的心猛地一缩。她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随即被一种更强大的、毫无保留的信任覆盖。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句多余的询问:“我打工攒下的两千美元,还有…”她迅速起身,快步走到床边,从一个旧木盒里拿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和一条细细的、带着岁月痕迹的金项链,塞到他手里,“我母亲留给我的一条金链子,应该还能当一点。”

王沐晨低头看着手中那叠皱巴巴、带着汗渍的美金,还有那条细细的、似乎还残留着婉儿和她母亲体温的金链子。再抬头看向婉儿那双清澈见底、写满了纯粹信任的眼睛,一股滚烫的酸涩猛地冲上他的喉咙,灼烧着鼻腔。他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力量大得指节发白,仿佛要将这份沉甸甸的托付刻进骨髓。千言万语堵在胸口,翻腾汹涌,最终只化作一句沙哑到极致的承诺:“等我回来,我会百倍、千倍还给你!”

话音未落,他已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猎豹,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冲出了这间狭小的公寓。目标明确——唐人街深处,那家不起眼、门脸油腻、据说能操作复杂金融衍生品的地下经纪公司。脚步在狭窄、堆满杂物的楼道里发出急促的回响,迅速消失在楼下唐人街喧嚣的人潮车流之中。

唐人街深处,光线晦暗。一家挂着模糊不清英文招牌的小店,玻璃门糊满油污。王沐晨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廉价雪茄、汗味和过期食物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柜台后,一个穿着皱巴巴衬衫、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王沐晨直接将那叠皱巴巴的美金和那条细细的金链子拍在油腻的柜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在狭小嘈杂的空间里异常清晰:“所有钱!全部买入纳斯达克100指数(qqq)的短期深度价外看跌期权!最高杠杆倍数!到期日…三个月内!”

柜台后的男人,绰号“老蛇”